就在这里一个痛哭一个急的乱转的时候,突然听见房外有人高声叫道“相爷、夫人太子殿下派人送一幅字。”
卢氏听见忙收住悲声,擦去眼泪,转身向里面坐好,房玄龄打开门看见管家拿着一卷字幅,站在书房院门处往里看。
房玄龄也不让他进院,直接走过去,接了字幅走回书房。
房玄龄走进书房,卢氏已经站起来见他进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看着他手里的字幅。
房玄龄也想知道这字幅上写的是什么,就在手里直接抻开。
字幅一打开从中掉出一张信笺,房玄龄弯腰捡起来,看上面写着
闻知房相公老母尚在人世,真是令孤王这没娘的孩子羡慕啊,房相公老母年高当日日侍奉在侧,莫有那‘子欲养而亲不待’之叹。
房玄龄看了有些不解,暗道太子是让我辞去相位,侍奉老母?心里冷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好诗啊,真是让人不忍卒读。”卢氏拿着字幅感叹道。
房玄龄在卢氏手里一看,也是心下感叹,只见上面写着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诗虽然是好诗,但是想打动房玄龄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是不可能的。不过房玄龄想到已经几天没有去看老娘,当即对卢氏道“我去后院看看母亲,二郎的事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说着就往后院去了,接下来两天房玄龄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陪着他老娘,这样一则得享天伦之乐,二则卢氏不敢在婆母面前提房遗爱的事,房玄龄也觉得清静。
只是到了第三天一早,就有下人来报说,大门前被堆了一堆秽物和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房玄龄。
管家已经把派人去把坊正和巡街右使都找来了,房玄龄怒气气冲冲地来到大门口,门口的大粪已清理干净了,但是还有一股臭味没有散去。
看见一个身材大的青年傲然地站在房府门前,而开化坊的坊正则吓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看见他出来,那青年不卑不亢地朝他行礼道“巡街右使任雅相见过房相公!”那坊正却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房玄龄往前走两步,面无表情地道“老夫门前因何被人倒了秽物?”
“房相公您不知道?”任雅相一脸吃惊地问道。
房玄龄无语。
“巡街是你们巡街武候的事,我们相爷怎么会知道?”房府管家怒声质问道。
“这不是秽物倒你们家门前吗?”任雅相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你!”房府管家彻底怒了。
“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义民所为!”任雅相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房玄龄是看出来了,任雅相是存心消遣他的,忍不住怒声道“怎么在老夫门前倒秽物的人就成了义民?”
“因为您是长安城有名的奸相,所以有义民看不过去才在您家门前倒秽物的。”任雅相说得理所当然。
房玄龄算是看出来,这个任雅相今天来就是为了气自己的。摆摆手咬着牙道“既然如此就不劳巡街使了。”
“告辞。”任雅相转身就走了。
“相爷,他……”房府管家不甘地道。
“都散了吧。”房玄龄说着转身就往院里走,管家连忙跟上去。
“先派人去查一查长安城有什么流言没有?”管家答了忙退出去打听。
不到中午管家就回来了,房玄龄坐在书案后头,看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
便淡淡地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相爷自从太子殿下在东西二市搭台唱《仁寿宫》,长安城的老百姓都对废嫡立庶的事恨至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