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房玄龄的陈情奏疏看得心烦意乱,放下手里的奏疏起身走到外间顺势就躺在躺椅上。
李世民一抬头就看见李承乾给他写的那幅字,这幅字李世民十分喜欢,所以让人挂在他休息的时能看得见的地方。
李世民看了一会字,就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本书,这本书就是李承乾注的《四书集注》里的一本,这几天李世民一有闲暇就看这套书。
“启奏陛下,岑中书求见!”一个内侍禀奏。
“宣他进来吧。”李世民依然躺在躺椅上看书。
岑文本从出仕以来就在李世民身边,从秘书郎、中书舍人到现在的中书侍郎、专知机务可以说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李世民在他面前一向比较随意。
岑文本趋步进殿朝李世民大礼参拜。
李世民呵呵笑道“景仁不必多礼,快来看看太子给朕写的这幅字。”因为李世民殿里这些摆设,这几天他没有听见李承乾什么坏话,所以他现在很愿意向人提起李承乾。
这首词岑文本早就听过了,只是太子殿下亲手书写的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一篇风姿绰约的瘦金体岑文本忍不住赞叹道“太子殿下这真是词好字也好,这幅字也只配在陛下宫里,要是在别的地方只怕没有人能压得住如此气势磅礴的曲子词!”
“哈哈,景仁赞的太过了。”李世民闻言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还是谦虚一句,转而问道“景仁此时求见,有何事要陈奏?”
岑文本一听脸现悲戚之色,沉默一会儿双膝跪下,含泪道“求陛下饶了刘洎吧!”
“刘洎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李世民不解,朕能把死人怎么样?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给刘府送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太子殿亲手写的那首《官仓鼠》,下令刘家把那块碑埋在刘洎墓前。”岑文本说着流下了眼泪,这真心不忍。
“胡闹!人都死了他想干什么?”李世民霍然起身,气的在地上来回走几圈,猛地立住道“刘洎侍候朕多年,朕是了解他的,他性情最是坚贞。本来是想等到刑部把他儿子的案子判下来,再给他一个追封,也可一并减轻他儿子的刑罚。
现在看来只能先行追封了,中书拟敕追封刘洎为尚书右仆射,清苑县子。”
岑文本慌忙跪下谢恩。
待岑文本出去了,李世民回头对身边内侍道“去东宫传旨,杜荷陷害太子须立即送往刑部议罪。”
李承乾是在升道坊里听到这个消息的,这几天李承乾一面指挥长安城里的舆论工作,一面在升道和立政两个坊里安置灾民。
大雪已经过六七天了,天气慢慢地转暖,李承乾看着无家可归的灾民,就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从灾民中挑些妇女负责做饭,抽出男劳力去伐树,其他老人妇女都在家里平地,准备在明年春耕之前建一批安置房。
这几天李承乾每天都带着东宫的书吏和侍卫过来给灾民们规划地基,帮助他平整土地。
李承乾要求东宫的侍卫除训练以外必须轮流出来和灾民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到晚上停工才跟着李承乾回东宫。
李承乾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他在灾民面前没有太子的架子,还总想办法给他们解决问题,比如怎么分派房屋,如何分工合作等等。
李承乾也借此了解到唐朝农民的生活,与《诗经七月》上所描述的一样,一年到头辛苦干活,顺利的话一家人能混个温饱。
要是不顺的话就像这些灾民没有李承乾能活下来三成就是遇上尧瞬之君。
李承乾把这些问题都让书吏记录下来,准备给朝廷上本让朝廷提高粮价,以保证农民的收入。
这些灾民天天见到李承乾,已经不怕他了,但是对他恩情那是印到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