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不久尚书右仆射高仕廉、中书令杨师道便各自召集官员动员大家捐粮支持太子救灾,理由居然就是李承乾昨日在两仪殿里说的。
韦挺看着高仕廉慷慨激昂地向众人说要保东宫安定大唐安宁,哪怕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助太子殿下救灾,就觉得浑身发冷。
这样的话如果不李世民亲自授意一向谨慎的高仕廉怎么敢说,难道陛下竟然宁愿污了自己的声名也要帮李承乾?
这个问题韦挺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再不愿意相信也不能自欺欺人。
何况这是关系他身家性命的事,想想刘洎、杜楚客的结局就令韦挺不寒而栗,而且他做的远比这二位要多的多,如果事情泄露不用李承乾动手李世民就放不过他。
事情到了这一步,让韦挺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韦挺心不在焉地在衙门里混了一天,快到下值的时候悄悄派人去约崔仁师去他家中饮酒。
崔仁师看见李世民彻底改变对李承乾的态度,也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听见韦挺相招就匆匆出了衙门往韦府而去。
崔仁师到了韦府被韦府的管家直接带到韦府后园的一处小书房中。
韦挺在小书房中准备好了酒菜,见崔仁师到了慌忙起身相迎,两人平见了一礼分宾主坐下,管家便出去在门口守着。
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韦挺先起头道“今日朝上的事崔兄也都看到了,不知崔兄作何感想?”
崔仁师一向自诩智者听韦挺试探他,心里烦腻,皱了皱眉头道“韦兄怎么看?”
“唉!”韦挺未说话先叹了一口气,然抬头看着崔仁师道“没想到那位收买人心手段如此高明!”
崔仁师闻言苦笑道“怎么韦兄现在后悔了?”
“后悔?”韦挺重复一遍,停了一会满脸苦笑道“崔兄你我后悔还来得及吗?”
“以那位的心性手段怕是你我的下场不会比刘洎好啊!”崔仁师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是啊!死了都要定罪,棺前就把孝子给斩首了,这是何等凄惨场景,那位做事的决绝可真是冠绝古今了。”韦挺咬着牙道。
崔仁师见韦挺动了真情,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一扬脖喝干,重重地杯子放在桌上道“听说那日岑中书在刘洎坟前痛哭失声,可是又能怎么样?
那墓碑不还是立的好好的。
如今连陛下都改了主意,咱们也是回天无力了。”
韦挺看崔仁师已卸下心防,当即低声试探道“难道我们坐等那位报复?”
崔仁师听了心里大惊,不过一想左右都是死,且看韦挺有何打算。
崔仁师面上装做没有听明白韦挺的意思,低声问道“莫非韦兄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陛下回心转意,让东莱郡起死回生?”
韦挺闻言冷哼一声道“崔兄何必明知故问,以那位手段计谋若是指望陛下回心转意,东莱郡王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崔仁师终于确定韦挺要做什么了,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道“韦兄要效仿陛下,可有大将能用?”
韦挺闻言自信一笑道“富贵险中求,只要有足够的好处自然有人愿意卖命。”
崔仁师闻言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过了一会才道“若果真如此崔某愿与韦兄共匡正道。”
“好!”韦挺郑重地举起酒杯,两人对饮一杯酒。
李承乾早上回到东宫吃了点稀粥就在太子妃准备好的热呼呼香喷喷的被窝里睡了,直睡过午时才起床,吃碗面条就忙令人去安排把东宫各处的书吏都带着出城,去给城外的灾民进行登记。
城里的灾民在万年和长安两县都有登记户口,管理上也有两县的衙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