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战斗的伤兵除了残疾的基本上都已经回到了军营,所有士兵每天早上都由薛仁贵王方翼与程务挺轮流带着训练。
住在帐篷里的李承乾每日很早就被嘹亮的军号声吵醒,对此他也不也发火,醒了就起床去看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有时侯出去的晚了赶上士兵们吃饭他也和士兵在一起吃一顿早饭。
这样一来尽管他从不直接插手军营的管理,但是士兵们却觉得大唐的太子殿下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十分重要的,需要认真对待。
各级将官更是不敢有一丁点疏忽,深怕被李承乾知道他们有什么错处。
许敬宗私下里多次称赞李承乾这样做是深得无为而治的之道,不出一言就把一座六千多人的军营治理妥妥帖帖的。
李承乾听了一笑置之,没有尉迟恭、苏定方、薛仁贵等几个兵法大家在军营里镇着,你无为而治一个试试。
现代一些人一提到兵法大家想到一定是巧舌如璜的阴谋诡计之士,或者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摇羽毛扇的人,这些基本上是错误的。
兵法大家首先是要能练出精兵,然后是能带得住兵,不管走多远的路遇上多少困难,带着几千几万人军心不乱地走到地方就是最大的胜利。
比如贞观十五年侯君集灭高昌,侯君集就是带着大军一到高昌城下高昌王就被吓死了,继位的高昌王只能举国而降。
同样练不出精兵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没有用,安史之乱时乱军打到潼关时唐玄宗一连派出几个大将在洛阳招兵抵挡,结果因为有强将而无强兵最后依然是节节败退。
因此李承乾对于练兵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这日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李承乾就来到校场,看了一会程务挺带着将士们跑操,才转身回中军大帐去。
他一边慢慢地往回走一边随意看看,看见路旁草叶上露水繁重,知道气温已经比前几天低了不少,因问身边的尉迟恭道“鄂国公薛延陀的使者现在该回到郁督军山牙帐了吧?”
尉迟恭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应该还没有回到夷男的牙帐,不过也快了。”
李承乾心里默算,就算此时夷男开始出发来灵州,那也要到八月底九月初了才能走到黄河边上。
算算时间还早便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他要一心对付突厥诸部和党项羌人。
李承乾正慢悠悠地走着却见王群急匆匆地从对面而来,走到李承乾面前草草行个礼就有些气急败坏的地道“太子殿下突厥诸部真是胆大包天,他们竟然敢私自放跑了阿史那杜询。”
李承乾闻言一怔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尉迟恭却站出来大声道“太子殿下臣请带兵去缘州,把当地突厥诸部的屈律啜通通绑来交给太子殿下严惩。”
李承乾站住脚想了想,他昨天已经有一个计划,要逼近芳池州的党项羌的野利逊出面与突厥诸部周旋,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节外生枝为好。
于是朝尉迟恭摆摆手道“鄂国公先不要急,阿史那杜询逃走鲁至的责任不大,如果强行惩处他恐怕诸部不服。
而且现在我们表面要做的是统合突厥诸部共同对抗薛延陀,若是此时严惩鲁至恐怕他们就要多想了。”
尉迟恭闻言一想就不吭声了,旁边的王群却道“太子殿下这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承乾闻言冷笑一声道“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待孤王用了早膳就雷鼓升帐。”
说罢李承乾便扶着刘葵快速走回中军帐。
咚咚咚……
一阵隆隆的鼓声在大营里响起,营中诸将忙披挂了来到李承乾中军帐里。
一进大帐就看见李承乾一身戎装高坐在大帐中央的虎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