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不覆核。”
这句话像是一把铁锤砸在李承乾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行成等人。
几乎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居然敢这么直接地顶撞自己。
自从穿越以来李承乾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政治上,为了得到足够的政治资本,他亲自北上征伐薛延陀。
他稳固了太子之位,可以在朝廷上剪除异己,就连李世民都拿他没办,任他把持朝政。
可是今天看着下面的大臣他真是觉得自己这一切都白做了,当他真正触动这些人的根本利益时,他们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这不是治国的良策吗?”
李承乾漠然开口问道,他心里已经准备跟这些人大战一场,大不了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就是,陛下命太子殿下监国你等辅佐,怎能不为太子殿下详解其中利弊,就轻言不可行?”须发皆白的李靖站出来,指着张行成等人大声斥责道。
他对大唐功劳极大又是老牌宰相,虽然现在没有实职,但是根据李世民定的规矩,已经卸职的宰相上朝要排在现任宰相的前头,所以今天大殿里除了李承乾李靖的座次最高。
无论是从资历或者地位上他都有资格出面训斥这些大些大臣,但是李靖话语虽然是在斥责,意思却是在和稀泥。
说这些大臣应该先告诉李承乾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而不是直接硬顶回去。
“臣——”禇遂良闻言立即意识到了不妥,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行成却面不改色道“李贞公曾有言道危言危行。臣侍俸太子殿下自然是直言不讳。”
李贞公是已格的太子少师李纲,贞观五年死后谥为贞。
“李贞公曾称道贾谊,孤王怎么没有发现你张行成才可比贾谊了?”李承乾话语里带浓浓的嘲讽。
李世民曾对李纲抱怨现在大臣上谏都是危言耸听,让人主难以接受,李纲告诉李世民大臣上谏就应该危言耸听以引起君主的重视。
李纲以前汉的贾谊为例,称贾谊给汉文帝的《治安策》一开头就是“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
李世民信以为真,一段时间里对于大臣上谏无论说的多过分,都予以包容并不降罪。
其实纵观古今,谏臣上疏如贾谊一般危言耸听甚至超过贾谊的都不少,但是上疏内容能和贾谊相比的大概也就一两个,张行成的才能绝不能跟贾谊相比。
张行成闻言面不改色地道“臣虽然才不及贾谊,但是杜尚书此论确实不能算得高明,故而以臣之愚钝也能辩明优劣。
太子殿下若是以为殿上诸臣无能,大可下令满朝大臣共议此事。”
“不可!”禇遂良忙出声道,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太子殿下既然召臣等来商议此事,自然是信得臣等的。张侍中既然以为不妥又何必让满朝大臣共议?
物议一起朝野激荡,倒显得我们这些臣子无能似的”
“太子殿下,既然大臣多以杜尚书此议为不可,还是交杜尚书再详细计议一翻,拿出一份更为合理的奏疏,交群臣共议。”许敬宗站出来替李承乾解围。
一直担心的杜正伦闻言忙走出来道“是臣考虑不周,一切都是臣之罪过,臣不该把这些没影的事奏知太子殿下,污了太子殿下清听,臣愿辞去吏部尚书一职。”
李承乾感觉自己的脸如同火烧一般燥热,许敬宗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杜正伦更是准备当替罪羊。
这让李承乾感到自己很失败,张行成等人更感失望。
李承乾看着殿里的大臣,眼里要喷火一般,胸口巨烈起伏,咬着牙道“在其位谋其政乃是吏部尚书本该做的事,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