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驻军,加之五千余兵的十八谷道关城。整个句注都尉府由上至下,却仅有戟四五百,甲四千余,盾橹不足二千,弩箭不足十万,其余雷石、火油一概无有!”
“缺口竟这般巨大?”李恪惊道,“那岂不是军无战力?”
“士卒数年无操,粮秣军备皆疲,要不是句注塞地处险要,我早已寝食难安,逃回平城去了!”
李恪只有陪着苏角叹气“苏将军,索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也莫为此事太过操心……”
“此事由他!”苏角烦躁地挥了挥手,对李恪说,“恪君,你可将獏行范带来了?只要有须弥居三分模样,我便即日启程咸阳,献珍宝,求军资。”
李恪微微一笑,说“劳烦将军备上空场一处,最好宽敞些,而且附近得有水源,如此验证起来才会方便。”
……
在四层的一处训练场,车上的物件被一件一件缷了下来,数十亲兵端着范,更多的兵卒用两根粗大的梁架起大鼎,将它艰难地扛到地上。
苏角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切。
台状的范,鼎状的基,都裹着严实的红绸,听李恪说,其作用似乎是防尘。
眼见着两件巨物并排而置,又有上百兵丁遵照指派,取了水桶候在一旁,李恪向慎行颔首致意,像个产品推销员似站到中间。
“幸不辱命,苏将军所求獏行之范,正在此处。”
他走到范的位置,解掉底部捆扎的麻线,轻轻掀掉红绸。
红绸漫卷,景物乍现。
这是一片与苦酒里截然不同的北山南原的地貌环境,曲水自北而南横穿而过,两岸可见密集的堰池,还有纵横交错的沟渠阡陌。
范上随处可见到獏行与螺旋,每座堰池旁皆是水房,水房只有瓦顶框架,不设四壁,透过外围,又可以轻易看到内部的装设。
苏角一房房读着水房上的梁匾。
“水磨,水脱,水舂,水纺,水织……”
他发现那些堰池的壁较水岸要高,若是尺寸严谨的话,约摸高了三尺。
“恪君……”
李恪笑着摆了摆手“但有疑惑,一会儿便知,苏将军安待便是。”
苏角老老实实闭了嘴。
红绸终于卷尽,在众人眼前,露出北方连片的高山。
此山以台沿为型,中厚,边薄,正中挖出二尺四五见圆的平滑穿孔,里面安置着整个范上最大的机关,风叶。
苏角瞪大眼睛,指着风叶“恪……恪君?”
“一个简单的风力汲水系统,模仿水势自高山发源,苏将军只当看不到便是。”
苏角忍不住翻了白眼。
看不到?
十余丈的獏行在范上不过几寸大小,眼前的风叶却足足五倍于最大的獏行,李恪居然要他视若不见?
他忍不住耸了耸肩。
巨大的范露出真容,李恪带着笑走到鼎边,蹲下身,解开了鼎腹的捆扎。
红绸如水般流淌下来,深邃的内容,平阔的表面,面上用失腊法浇铸出繁复的铭文,并非文字,而是……大秦的疆域!
秦域北及牧原,南抵蛮疆,东起东海,西临西域,上面见不到明确的郡县分野,但江、河、淮、离,八大山脉清晰可辨,正中眷者则眷者巨大的秦隶金文墨行,水动力驱动灌溉体系。
墨者集团骤然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言之无用。
李恪用一次未与任何人商议的更名表达了心迹,他将成为墨者的一员,墨家有他,复兴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