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而出,如苍鹰扑兔般从天而降,一轮骑射,便把毫无准备的包勒射程了刺猬。
有野心的包勒成了尸首,骑士们从倒伏的矮马边飞驰而过,双手脱缰熟练地开弦扣矢,连斩首之事都不屑去做。
紧接着,更多的骑士,密集的步卒,还有四五十乘雄壮的重甲战车顺着他们的来路翻过起伏,踏过血迹。包勒不知何时又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他的脑袋被别在一个甲士的腰上,睁着眼,眼睛里面满是空洞和茫然。
秦人……为什么要攻击我?
……
斥候列长飞奔回阵,遥遥抱拳,策马靠到季布的战车旁边“上侯,我们才过的那片高岭应当就是田军侯说的断天岗子。情报说孛奇部就在断天岗子东南十里,看这一路散碎的牧人越来越多,那情报想是准的。”
季布对情报的来源心知肚明,也从未对其准确有过怀疑。但那属于不可言说的部分,所以他只是神秘一笑,轻轻点头。
“军阵散开,雁型徐进,以战车压阵,骑卒包抄。尊上说过,多俘虏,少灭杀,争取不使走漏一人。”
“嗨!”
随着季布的将令,甲曲阵型徐徐打开,左右以甲士在前,强弩在后,中阵有战车升起挡板,压低车速。
两百多骑奔散开去,沿着巨大的弧线迂回向孛奇部身后。
半个多时辰之后,季布看到连片的白色牧帐,帐中皆是慌乱奔跑的牧民身影,在牧帐正前,两百多骑以锋矢阵张弓汇集,锋矢的尖头是三个衣着华贵的骑士,马鞭上拴着纯白的雪狐狸尾巴,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季布这才命令升起将旗。
白底黑字的将旗高高立起,孛奇部的族长策马而前,用纯熟的雅音高声痛斥“卑鄙的秦人!我孛奇部历来恭顺,从不像赫迟部那样袭杀商旅!你何故要屠杀我的牧民!”
季布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理亏。
他整了整甲胄,向着族长远远拱手,然后对自己的车长说“就那几个拴白尾巴的,放箭。”
车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味来。他高声道“风!”
弩兵的矢早上好了,一听喝令,当即抬弩。
指挥各个方阵的百将齐声高呼“大风!”
“大风!大风!喝!”
狂矢如涛,战鼓起。进兵,袭杀!
“大秦九原将军麾下,朔方部剿杀不臣!弃械,抱头,凡有违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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