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卒们从未想过一介骑兵竟能发挥出不下于战车的冲击力,擦着死,碰着伤,便是悍不惧死地直冲上去,也会被奔马撞飞,粉身碎骨!
而且他们的反击是如茨无力。
包着薄铁皮的三层马铠可以最大限度化解冲击,让往日捅马腹、斩马腿的战法大打折扣,便是有勇士避开前骑抵近骑士,他也得面对骑士身后形影不离的三角僚骑。
疯了,傻了,呆了,痴了。
待到白狼过境,侥幸存活下来的步卒踩着碎尸茫然四顾,突然又听见了不同的号角……
破狄!
旦的破狄军紧随在白狼营阵后袭入,进一步撕开缺口,扯出岔道,直扑向被步卒冲散的弩士中阵。
而旦就混在破狄的中阵,一手巨阙,一手马槊,偶有逃卒冲进骑阵,踏雪如闲庭信步般扭一扭身,旦挥动兵刃,身首分离。
他发现战阵的一角有些许骚动,似乎是几个特别强悍的楚军夺下了破狄的战马,为首者挥动画戟,劈开战阵,正朝他的将旗直直杀来。
旦不由咧了咧嘴,提起马槊向着那位奋战的画戟骑士询问“你是何人?”
那骑士一戟扫落三个对手,大手抹掉脸上鲜血,向旦露出一嘴白牙。
“我乃楚国上将军,鲁公项籍!雍将可敢通名!”
“不成想,竟是个合适的战功。”旦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号令骑卒向前,让出足够二人施展的通道。
随后,他丢掉马槊,抬起巨阙直指项籍“相聚即缘。你记住,杀你者,苦酒陈旦是也!”
……
号声静矣。
韩信独自一人倚在帅帐外,手里拿着最新的战情抄本。
接阵半个时辰,白狼营第一次杀透秦楚战阵,沿途没有遇到像样的阻碍,实力没有太大的损伤。
所以透阵之后,柴武把白狼分作三营,意图分三个方向撕碎敌阵,在马力耗尽之前,为辅骑创造出更好的杀敌条件。
而辅骑当中,王师在卓青营的掩护下顺风顺水,正像削皮似一刀刀削杀着尾阵的楚军。
所谓尾阵即东,倒霉的北军并没有过多混进那处楚阵,兵卒的国籍基本单一。只是这些楚军并不多,待削杀殆尽,下一步就该是深陷在楚阵当中的北军铁骑和王离亲卫,或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破狄的进展则有些不尽人意。
虽有两万人马,但他们要从白狼开出的大道里亲手辟出一条岔道,这是对马力的巨大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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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行冲杀至北军的弩士中阵,成功冲散了秦弩阵,达成了战略任务之后,破狄也成了强弩之末,在各个方向停滞下来,幸得阵型尚算稳固,短期并没有打乱战的风险。
韩信已经用战号送了令去,命令柴武着重陈旦,想来柴武很快会有恰当的应对。
另一方面,臼弗和乌鹤敖共两万人马奔袭秦赵疲兵,韩信在这里倒是有些失误。
北军的铁骑在这一路属于生力军,阵型本就没有太过变形。他们在遇袭之后急速变向,在半道截住了臼弗与乌鹤敖。双方如今正在外线拼杀,雍军从兵力到装备到战力战术皆占优,处在压制性的上风,却也不能在短时间里就轻松溃担
出了妙手的涉间却一点也不好过。因为没有受到雍军的袭扰,彭越再一次振作旗鼓,恩将仇报般重启了秦赵战端。
韩信私度彭越的心思,觉得他大概是想拿下涉间,趁秦军指挥溃散之际,带着尽量完整的赵军脱战,以备后事。
当真是妙手迭出啊……
韩信对二饶决断皆是佩服。涉间成功打乱了韩信的计划,彭越则在旦夕之间就猜中了雍军的底线。
毕竟相比于刺源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章邯和他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