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良开始喊刘季主公,刘季一三顿,顿顿鸡血,虽吃不腻,可或多或少,总归还是对张氏激励法有了抗性。
他挺冷静,但也免不了振奋,如此振奋一夜,晨起聚兵一瞅……
果不其然,军士又少了整整两千。
武关绝非久留之地,再这么杵下去,他刘季就该单枪匹马去建大汉了!
走,就走。
四万多兵排成长龙,稀稀拉拉下山归营,与卢绾一营地老弱残兵重新聚首。
他当夜聚将提汉中之事,岂料事议未毕,杀声骤起!
陈平到了。
自七月未领着骑卒离武关,陈平仅十几日便远绕到南阳,隐介藏形,等待时机。
机会从疾攻开始那日出现,又在萧何离营达到巅峰。
敌卒虽多,非伤即癃,陈平有绝对的把握把这座大营拿下来,若是平素,他或许也就干了。
然而李恪的信在疾攻发生前两日递到陈平手里,陈平知道了李恪的大计划,却又不满足区区一座死营了。
他想要更多,譬如覆灭刘军,活捉刘季、张良……
陈平更加耐心地等起了机会,每日遣斥侯摸山去探,一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那座士气败坏的大营。
直到八月二十七,士气更坏的刘季主力归营,把大营的士气综合到行将崩溃的边缘。
陈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命人赶制了十数面李恪的帅旗,又带着精兵百余,藏入林郑
大营多伤卒,每日历生死。那些死尸不能留在营里,总有轮值的士卒负责把他们越林中掩埋。
今日也是如此。
陈平轻松俘虏了埋尸的百余刘兵,甚至没有过多威胁,便得了他们投诚。
他从降兵中分出一半,掺入骑卒中灵醒的勇士,混进营里,散到各处。
入夜,辕门消然而开。
五千骑兵在校尉孟予的带领下煊赫闯营,见人就杀。陈平则领着千骑在外,高举帅旗,鼓噪不止。
饱受惊吓的兵卒登时就炸了营房,又有先前混入的骑卒在人群高喊,巨兽来啦,李恪来啦,还有无穷无尽长着双剑的猛鬼铁罐四面合围,要把大伙赶尽杀绝!
兵败如山倒!
会开一半的刘季领着将军、谋士们鱼贯出帐,还不等问清缘由,就险被急于逃营的溃兵冲散。
刘季当时就急红了眼,想要砍杀逃卒,返身迎担
张良急急拽住他“主公!大势不可违,速随溃兵逃营,不可久留!”
于是樊哙驾车,载刘季、张良、萧何三人混在兵流中疾逃,孟予瞅见车上热衣甲华贵,不及多思,便唤亲兵五百疾追。
双方一追一逃离了大营,不过十里,斜刺里周勃曹参,灌婴靳歙各领百骑杀出,只一轮冲杀,就把孟予斩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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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逃走了……
消息传到陈平那儿,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陈平愣了半晌。
“我不是叮嘱过孟校尉,楚逆多蛮勇,宜兵剿之么?”
败逃的骑卒红着脸“将主,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何……”陈平深吸了三大口闷气,“罢罢罢,匹夫无智,失我大功,死何足惜?速传我将令,封门,劝降!”
此一战,陈平以六千兵力夜袭刘季。
斩八百九十一,俘三万七千,得获粮草、辎重数不可记,自身损及二百零七人,卫士令校尉孟予战死。
刘季夜来大军逃散,仅余残兵万三千余,疾走邓县。卢绾弃主,取陈郡往投项籍,晋封陈君。
武关大战,至此终焉。
……
经历过两旬休整,扶苏完成了对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