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整个赵家上下静悄悄没有丝毫动静,盛夏天气晴好,苟洱背着手站在轩窗外,看着院外的几株枝芽上绽放的花朵,他到底是小瞧的朱氏的蠢笨,居然敢联合兰家母女引祸入门,他捻着指腹眸光微微缩了下,就瞧着个身影走了进来,还提着个食盒。
瞧着来人未曾穿着下人服饰,苟洱露出个笑意亲自迎接的走了出去,然而抬眸却是看着穿着华贵衣裙的碧晴。
苟洱被关押在前院,压根就不知道杨宝黛被囚禁在后院柴房里头性命可危,他目光一愣,就别过头低声道“有什么话进屋子说。”
碧晴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穿着身乳白色滚金边的对襟褙子,下面条淡黄色百褶裙,腰间挂着个香包,阳光透过树荫缝隙晒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漂亮明媚,碧晴提着食盒点点头,抬手理了理挡在眼前的几缕发丝跟着他的身后进了屋子。
入了屋子,苟洱坐在轩窗边的罗汉塌上,小案几上还扣着本棋谱和摆的密密麻麻的棋盘布局,苟洱示意她坐下,亲自给她到了杯茶,嘴角微扯问说“我不是让你们别回来吗?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家夫人现在如何?外头的风声如何?你且把你知晓的都说给我听。”
他被软禁了几日,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其实也是极其的心乱如麻。
他目光游走在碧晴身上,看着小丫头举止处处透着不对劲,她这身衣裳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杨宝黛虽然宠她,可还没有让她越级能穿供给大内的绸缎,“我在问你话。”苟洱伸手抓着她要打开食盒的手。
碧晴微微蹙眉,反手挣脱开,低头一边拿食盒里头的饭食一边就说“夫人被老太太捉了回来,外头夫人的名声已经烂透了,苟大哥,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求了太太了,太太说,只要你主动把府邸账房的对牌交出了,他就让你平平安安的离开京城,你和夫人的事情说不清楚了,等着少爷回来,少爷那脾气——”
这就是她亲自前来的目的,朱氏要他软硬兼施逼迫苟洱交出掌管赵家产业的对牌,朱氏借着兰家母女的鼎力帮助重新获得了府邸的主权,但产业钱财方面依旧无法撼动,赵家所有商号都遵守死令,认对牌不认人,且对牌分三块,常年分别在赵元稹,苟洱,杨宝黛手中各存放一块,若要大规模移动银钱,是必须三块对牌统一出示的。
而所有的对牌,现在都掌控在苟洱手中。
“你背叛杨宝黛了?”苟洱起身仰头,目光审视的看着碧晴,语气冰了几分“为了活命,你在朱氏面前伪证指控我和杨宝黛背夫通奸了?”
碧晴一言不发死死抿着嘴,苟洱背着手回头看她,神情有点平淡,对着碧晴就说“趁着我现在没有对你动杀意,带着你的东西,此后别出现在我跟前。”
碧晴被他这话冰的眼眶一红,屈身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苟大哥我没有法子了,老太太用我老爹性命要挟我,若我不照她的意思做,她便要对我爹爹下毒手!”她似乎想伸手拉着苟洱的衣袖,可被他拂袖躲开。
苟洱只是看着她,淡淡地道“杨宝黛对你不薄,你却这般落井下石的害他,当初是我瞎眼将你送给她!”
碧晴神色有些苦楚,立刻就痛心疾首说“我没有办法了,我若忠心护主,咱们都得死,夫人身上有少爷的孩子,老太太即便要动她也要留下孩子的,可你,苟洱我不会害你的,你现在再不走,或许都活不到少爷回来的!老太太肯定会杀了你的!你身子又不好,你听我一次,把对牌交还给老太太,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在想办法好不好!”
“碧晴,你觉得朱氏设下怎么大的局会放过宝黛母子吗?”苟洱轻轻地说起来,眼底浮出一抹冷笑看着她说“我若捏着对牌,朱氏便不敢轻举妄动,杨宝黛性命无虞,我若把最后的底牌交出去······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