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闺女生下来,就极得王永平的喜欢,宠得跟什么一般。
一直被柳小桥抱在怀里,此刻柳小桥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
小姑娘先前本是睡着了,被荣哥儿的声音惊醒,还好她一贯脾气好,被吵醒了也没哭闹,此刻只揉着眼睛。
听柳小桥让她磕头,就迷迷糊糊的跪下要磕头,结果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栽,直接骨碌碌的一下子,如同一个红色的球,一下子就滚到了张婆子面前。
张婆子眼看这红球滚到了自己面前,也忍不住伸手拦上一拦。
金穗小姑娘被拦了下来,整个人还是懵的,傻乎乎的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也被这小丫头给逗笑了,忍不住将小丫头一把给捞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抱在了怀里,仔细打量了两眼,才笑道:“这小丫头,倒是长得跟她老姑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给了金穗小丫头。
小丫头还不敢接,只扭头去看她娘柳小桥。
柳小桥点了点头,金穗才接过了荷包,还拱拱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红——喜——花——财——”
大家一愣,这啥意思?
还是柳小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丫头今年过年的时候,见到她两个哥哥给四哥和我拜年,压岁钱都是用荷包装着,她两个哥哥说恭喜发财,我们就给荷包,就记住了——”
这话一出,倒是将大家都逗笑了。
一家子方才那点子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尴尬才彻底消失了。
张婆子看着金穗这小丫头,倒是心情好了几分,这才招呼着金刀两兄弟,还有荣哥儿上前,仔细看了看,又都问了两句。
这才一个人都给了一个荷包,算是做奶奶和太奶奶的见面礼。
金罐、金花还有金盘他们几个也才上前,又重新见礼。
张婆子懒得看自家几个糟心儿子,以前还能看得入眼,如今几年不见,一个老得不成样子了;一个胖得跟揣了五六个月孩子似的;还有一个,胡子倒是长了一脸,也没见有什么长进,见了自己跟闺女,就只会傻乐。
真是多看一眼就辣眼睛!
倒是看金罐比以前稳重懂事了,多问了两句,知道他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就问定了人家没?
金罐虽然稳重了些,可倒是还是少年郎,听到这娶媳妇的大事,忍不住露出为难之色来,倒像是有难言之隐。
倒是旁边的金花替他道:“他倒是看中了一家闺女,可是大伯不同意,如今死不吐口呢。”
张婆子追问了一句,金罐定的是哪家闺女。
金罐才半推半就的吐露,不是本地人,是个行商之女。
这几年王家的山货生意有了变化,大部分珍贵的值钱的,都优先卖给了张大老板那边。
剩下的一些普通的山货,张家大老板那边并不太需要这些,这些年,慢慢也就也卖给了其他的行商。
那行商就是其中一家,价格一贯收得公道,和王家合作了这几年,也算是固定的合作伙伴了。
行商姓赵,家中就一个独女,妻子前两年去世了,不放心这个女儿一个人留在家乡,因此出门都带着她。
如今年岁也有了十五岁,正是相看的时候。
赵行商也发愁女儿的亲事,偶尔听说王家大房的金罐要寻摸亲事了,顿时来了精神。
王家的生意,他是知道的,家底丰厚,又有官宦亲戚护着。
如今虽然看着不起眼,可着实是门实在的好姻亲。
他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也没个继承人。本是打算招个女婿的,可那条件好的,人家看不上他们家。
愿意做上门女婿的,都是些歪瓜劣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