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钱氏当时被王永安推得撞到了头,又流了好多血,钱掌柜都以为自己这闺女没救了,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治而已。
跑到了最近的医馆,算钱氏命不该绝,刚好大夫从县衙被放回来了。
大夫本来风尘仆仆,可看到钱氏那样子可怕,后脑勺被撞破了一个大洞,又流了那么多血,一把脉搏,微弱得都快找不到了。
也顾不得洗漱了,心里也知道只怕是玄了,尽人事听天命的给开了药,先止住了血,又熬了补气血的药,先给灌了下去。
一晚上,钱氏的呼吸一时微弱,一时急促,却顽强的挺了过来,到了早上,大夫一把脉,倒比昨天还强壮了些。
一时感叹钱氏的命大,又开了药,让钱掌柜去抓药,叮嘱病人撞到了脑子,这几日最好就住在医馆里,等调养得差不多了,才能起床。
钱氏娘和钱掌柜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身上带的银钱本来就不多,昨儿个就花销了不少,今天抓药什么的,一下子就囊中羞涩起来。
钱掌柜见闺女还脸色煞白的躺在那里,只得让钱氏娘在这里守着,他回去找王永安拿钱。
这些年,他们老两口的棺材本,都陆续贴在闺女和女婿身上,贴得差不多了。
昨儿个,闺女和女婿又撕破了脸,打了起来,这闺女的命等着银子呢,说不得只能腆着老脸去要了。
钱氏娘一听是回去要钱,顿时心虚的不敢看钱掌柜。
钱掌柜心中有事,也没多注意,心事重重的回了院子。
昨儿个他们走得匆忙,院子门没关,此刻也还是开着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王永安的房门大开着。
钱掌柜心里疑惑,一边喊着王永安的名字,一边进了屋,顿时吓了一跳。
王永安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屋子里冷得如同冰窖,地上还是昨日的狼狈。
钱掌柜心中狂跳,小心翼翼地上前,先摸了一把王永安的身上,冰凉的。
再伸手到王永安的鼻子下,好半天才感觉到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看屋子里一地的狼狈,女婿又昏迷不醒,钱掌柜咬咬牙,回自己的屋子,挖开墙脚,摸出一锭银子来,才将王永安又背着往医馆跑。
医馆的大夫看钱掌柜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又背着一个病人,也顾不得多问,一上手,顿时就急眼了:“怎么回事?这病人怎么像是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个天气,他这样的身体,还能吹凉风?这寒气都入体了,都要钻到骨头缝里去了,等将来年纪大了,一到冬天,只怕这寒气就要到处乱窜,到时候可有得罪受!”
钱掌柜只得陪笑:“还请大夫给看看。”
大夫也就不做声了,吩咐药童给将人挪到炕上,把炕烧得热热的,盖上被子,又熬了去寒气的姜茶,热热的煎给王永安喝下。
然后让人守着,等王永安体内的寒气驱出来了,再给他看其他的伤势。
钱掌柜挂心闺女,加上屋里炕烧得太热,门窗紧闭,跟蒸笼一样,没一会就受不住了,干脆就溜出来,去了隔壁。
钱氏娘看到钱掌柜来了,小声的问:“家里没事吧?”
钱掌柜一看,就知道这事只怕跟钱氏娘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心里也有气,只摇摇头,问:“如月好些了么?”
钱氏娘小声的道:“大夫来看过了,说好一点了,要是今天晚上能醒来,就没事了。”
钱掌柜才长出来一口气,整个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累得骨头缝里都是酸疼的。
歇息了一会,到底还是想着王永安那边还没人,想去看看,被钱氏娘死活拉住了:“管他做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