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吕文光就亲自来请两位大佛去城中最好的酒楼,那里已经被包场了。
楼上最大的雅间已经备好了接风宴,旁边的雅间和楼下的大厅也坐满了等候的人。
这些等待的人,中午好不容易将两位大人送回住处下榻,急急忙忙的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又对付了两口,就到酒楼这里等着了。
宋重锦和顾子楷回家换洗了衣服,王永珠和张婆子早就给准备了吃食,听说两人一早到现在,就一点点心垫肚子,饿得早就不行了。
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顾子楷还好些,李婆子对这方面有经验,早就准备了一个干净的荷包,里面放着牛肉干之类的,实在饿极了,吃上两块,也能顶上一段时间。
可宋重锦还在守孝,只能硬抗。
回来中午一气干掉了八张烙饼,唬得张婆子又忙叫丁婆子熬山楂水来喝,怕宋重锦撑着了。
又让丁婆子将那馍切成小丁,用一点点油,再细细的烤得焦黄酥脆的,用干净的荷包装上,给宋重锦带上。
让他实在饿了,就摸上一块吃,小小的又不起眼,又没有味道。
看得顾子楷羡慕不已,虽然他有李婆子准备的肉干,可比起这个烤馍丁来,都索然无味了。
到了酒楼,以他们的身份,自然只能坐在大厅里。
好不容易天都黑了,吕文光才和两位大佛一起进了酒楼,上了楼上雅间。
只隐约听得上面有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下面大厅的人,即使席面上菜肴丰富,香气扑鼻,可也没谁真敢大吃。
都一个个的捏着筷子,拿着酒杯,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呢。
唯有杜太医,照旧在酒楼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等菜上齐了,也不管别人,拿起筷子就埋头吃起来。
同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可是想起今天白天县太爷将他请到楼上去,就猜度他身份不凡,到底忍耐住了。
只是这样他吃着,人家看着,谁也受不了啊,有好几个定力不足的年轻人,就忍不住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本来不过是些小事,可被白云书院的人看在眼里,今儿个,县太爷介绍的时候,着重介绍了长青书院的院长,将他们白云书院只是一带而过。
那陈巡抚可跟长青书院的院长寒暄了半日,还夸奖了长青书院的学子。
而白云书院的带队夫子,本来都笑了好半天,就等着县太爷介绍下自己,然后自己也好跟巡抚大人说上几句话。
没想到那县太爷居然只略提了一句,就再无半句话了。
也不想想,他们白云书院可是陈巡抚大人亲自钦点来的,这也太不尊重他们了吧?
夫子在陈巡抚和朱浩然面前还能保持着笑脸,等下来就沉了脸。
其他白云书院的学子也没捞到陈巡抚的夸赞,自然也不痛快,只觉得荆县满县上下都可恶的很。
难得此刻看到杜太医的表现,顿时就小声冷嘲热讽起来:“都说荆县是礼仪之乡,又有长青书院教化这么些年,没想到还有这般不懂礼数的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居然还这般据案大嚼,这岂不是怠慢巡抚大人和侍郎大人吗?”
“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还被请到这里来!简直是羞于同室!”
“你们也小声些,看人家一把大年纪了,想来是平日里没吃过这些菜色,这不就忍不住了吗?不过是乡下村夫,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
荆县的人听了脸色都难看起来,不说杜太医今日还成被县太爷请上楼去,身份神秘。
就说杜太医好歹是荆县人,自己人,什么时候轮得到白云书院的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荆县的地头上大放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