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满屋子都是挥之不散的血腥气。
方氏面白如纸的躺在炕上,半幅裙子都被血给浸湿了,先前还在哭嚎,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张秋菊的那一嗓子,倒是不敢喊了,只小声抽泣着。
张秋菊如狼似虎的扑进屋里,看到方氏,二话不说,先上去甩了方氏两耳光:“你个贱人,说,你肚子里那孽种是谁的?”
方氏被这两耳光扇得嘴角都破了,人也晕了,趴在炕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还是那服侍方氏的丫鬟,惊叫了一声,想上去扶着方氏,可看到张秋菊那眼中冒火的样子,终究是胆怯的缩在了一边。
方氏张了张嘴,看着那丫鬟,勉强道:“去,快去找老爷——”
“好哇,你个狐狸精,不要脸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肚子的那个孽种是不是他的?说——”张秋菊一听方氏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家男人,顿时爆炸了。
一把薅起方氏的头发,径直讲她从炕上给拖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方氏一声闷哼,眼前一阵金星直冒,又感觉那血流得更快些了,身上都有些发冷,定了定神,努力辩解:“娘,我没有,没有……这孩子,这孩子是四海的!”
田四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在张秋菊后面进来了,听了这话,一脸癫狂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丢在方氏的脸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方氏定睛看去,那是一个天蓝色的荷包,上面绣着金蟾,顿时如遭雷击,一把将那荷包抓在了手里,伸手就去抓田四海的衣裳:“四海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真的——”
田四海一脚踹开方氏,眼睛都是赤红的:“听你解释什么?解释这个荷包不是我爹的?还是解释你肚子里那个保不住的孽种不是我爹的?方氏啊方氏,我田四海对你哪里不好?你要给劳资戴绿帽子?啊?”
张秋菊一听,将方氏手里的荷包一把抢过来,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家男人身上带着的那个吗?怎么会在方氏那里?
当公爹身上的贴身荷包,在儿媳妇手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秋菊又扑过去,抓着方氏一顿撕打。
方氏本来就不敌张秋菊,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张秋菊又掐又抓又咬,又踢又打的,没一会就被打得昏死过去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趁着没人注意,跑了出去。
外头院子里,前些日子买回来的婆子和丫头,也不敢进去,只守在门口偷听。
只听得里面方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了,胆子大一些的婆子探进去头一看,只见方氏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身边沁出一滩血来。
顿时尖叫一声:“不好啦!出人命啦!老太太把二奶奶打死啦——”
这一声,叫得其他的两个丫鬟魂飞魄散,唬得四散而去。
这一嗓子,也把田四海的神智给叫了回来,低头一看,方氏躺在地上,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张秋菊还如同发疯一般,一脚一脚的往方氏的肚子上踹。
那疯狂狠毒的模样,就连田四海看了都忍不住后背发凉。
忙将张秋菊拦住了:“娘,娘,别打了,要出人命了!”好歹把张秋菊给拖到了一边。
张秋菊喘着粗气:“打死她!打死那个贱人!你个没种的,这贱人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护着她干啥?莫非你愿意做这活王八?以后喊她小娘,让她剩下孽种来,跟你抢家产不成?”
田四海虽然也心中恨不得将方氏给掐死,可到底不行啊,吞吞口水,才急忙道:“娘,咱们现在不能要方氏这条贱命!方才那几个婆子丫鬟喊得,只怕惊动人了。咱们快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