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还没说话,顾子楷已经抢着道:“我名下也有一间院子,就在东雀大街旁的帽子胡同,又安静,附近距离国子监也近,还有不少茶楼,也是学子们会友论诗的好去处。那胡同里住的也都是书香清贵的人家,倒是最合适不过。我明儿个就让人去打扫了,你们直接搬进去就是了。”
历九少一听,急眼了:“你什么意思?就你那院子,又小又偏,哪里适合人住?哪里抵得我那院子,又宽敞又舒服。再说了,我那院子里色色都齐全,连下人丫头都是齐备的,今天就能搬进去,住进去啥事都不用操心。”
顾子楷瞥了他一眼:“你那院子好是好,下人再多有什么用?谁知道里面的那些人都是谁的眼线?你自己院子里都跟筛子一样,你借给宋兄他们住,能住得安稳,只怕白天随便一句话,到晚上就传到他们背后的主子耳朵里去了。真要住进去了,岂不是害他们?我那院子虽然小些,可是清净啊。”
历九少梗着脖子:“那有什么,本少爷将那些下人都赶走不就是了——”
王永珠和宋重锦见两人先自己争起来,顿时无语了。
“你们都别争了,你们两家的院子我们都不会要的。若是你们有其他的好院子介绍,我们欣然接受,若是要将你们的院子给我们借住,那就算了,我们自己再找找去。”王永珠只得站出来拦道。
历九少和顾子楷顿时也顾不得争论谁的院子好了,一起看过来。
历九少先沉下脸来:“你这是不拿我当朋友?咱们什么关系?你们到京城了,还要到外面住去,这是打我的脸!我历九少以后还要不要出去混去?”
顾子楷也道:“宋兄,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倒好像宋重锦和王永珠不借住他们的院子,他们还不乐意。
王永珠正色道:“咱们都是朋友了,我也不是跟你们客套,是真要自己买个院子住下来。你们的心意我们都领了,只是这借院子的话再也不用说了。我也不是跟你们见外,若只有我跟宋大哥两人,借住几个月也就是了,只是这次我娘还有舅舅也来了,他们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住在别人家,总觉得不自在。”
“你们也知道,我如今手头也不缺买院子的银子,自然是想让我娘和舅舅住得舒服些。所以若真想帮我们,就麻烦问问有没有那要卖的合适的院子就行了。”
历九少和顾子楷互相看看,知道王永珠和宋重锦这是拿定了主意,没办法,只得点头道:“那行,我们回去问问。”
说完这事情,顾子楷就拉着宋重锦到一边说些秋闱之后的事情,直隶这边的情况,然后约着宋重锦,改日带他出门去会友去。
宋重锦知道顾子楷这是帮他,知道他在这方面缺少人脉,这是给他扩充人脉呢,自是欣然答应了。
那边历九少和王永珠正在说胭脂水粉铺子的事情。
上次信中就说到历九少已经买通了德妃娘娘身边梳头的姑姑,等着机会就将那胭脂水粉给用上。
前些日子,刚好是宫里一位太妃寿诞,这位太妃当年曾经抚养过当今一段时间,如今宫中没有太后,这位太妃在当今面前颇有几分面子,大家也都十分给这位太妃面子,宫中大摆宴席,很是热闹。
宫里嫔妃每逢宴席,那都要争奇夺艳,务必让自己成为那最瞩目的一个,好吸引皇帝的眼光,博得几分恩宠。
尤其是那些不怎么受宠的低级嫔妃们,能露脸,让皇帝注意自己的机会也就只有这种宴席上,那段时日,宫外上好的胭脂水粉,还有绸缎布料,首饰头面几乎都脱销了。
德妃盛眷在身,恩宠不断,可越是如此越要精心,不能被人比下去。
那个被收买的梳头的姑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将王永珠制作的胭脂水粉给德妃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