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知道自己闺女一个人守岁,守到天明,女婿也陪着他便宜亲爹守到天亮回来换了衣服,又送便宜亲爹出门,然后回来又祭祖,拜见,从昨天起,到现在还没合眼呢。
心中心疼,就忙忙的催着宋重锦和王永珠到房里去躺着歇歇去,“你们不用管我,我可听说了,这京城过年她们有不少花样,我一会子让吴婶子叫两个人来,陪我说说话,唠唠嗑就行。”
王永珠和宋重锦虽然年轻,可熬了这一天半带一宿,也该养养神,也就回屋去了。
洗漱了一番,躺在炕上,两人反倒没有了随意。
说了几句话,王永珠就将张婆子的担心和提点也都说了。
宋重锦将王永珠搂在怀里,亲了一记,才道:“让娘放心吧,我心里清楚的很,老夫人这般怀柔,不过是看我跟他儿子生分了,想在中间转寰一二罢了。当年的事情,她真的被瞒在鼓里浑然不知?我看未必!”
“她如今这般对我,一来是心中的确有愧疚之意,二来,也是我身上有利可图,三来,我可听说了,这老夫人娘家和高氏娘家可不怎么和气,说不得是借着我的事情,让高氏心里难看呢。”
“只不过她既然要做个慈和的祖母样子来,对咱们百利无一害,咱们接着就是了,用我娘子的话说,糖衣炮弹,糖衣咱们吃了,炮弹丢回去就是了。”
“难道在娘子心中,你夫君就这般傻不成?别人一两句好话,一点银钱和几样东西,就能让你夫君傻傻的都信了?”
说着危险的眯起眼睛来。
王永珠顿觉不好,冤枉啊!她只是个传话的好吧?
看着宋重锦委屈的眼神,王永珠第六感顿觉不好,嘿嘿笑着,一把搂住宋重锦,在他额头上十分响亮的亲了一记,然后将宋重锦搂在怀里:“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不气了好不好?乖,睡觉哈——”
还十分顺手的在宋重锦的后背拍了两下。
宋重锦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在王永珠怀里,虽然十分享受自家娘子的这般殷勤,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王永珠的手只怕有魔力,就那么拍了几下,宋重锦浑身都放松着,放松着,放……
感觉到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王永珠才松了一口气,又拍了几下,就发现自己眼前慢慢模糊起来,沉沉睡去……
大年初二,王永珠和宋重锦大大方方的带着张婆子回到了他们先前买下的院子里。
今日是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不仅杨宗保这边忙着张婆子他们回来的事情,王永珠他们也是期盼的。
进了国公府虽然没几天,可事情千头万绪的,出得府来,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到了宋家小院,门早就大开着,老余头正在门口张望着,看到马车,一溜烟的就进去通报去了。
杨宗保早就等着了,听了消息就从院子里奔了出来,将人接到后院,宋重锦和王永珠又给杨宗保拜年,杨宗保一人塞了一个荷包做压岁钱,一家人才安心做下来说话。
大年三十那天一起在这边院子过年的荆县的学子,知道今日是回娘家一家团聚的日子,都十分识趣,昨日就告辞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因此这院子里倒是清净,张婆子知道杨宗保除夕那日有人陪着,又看杨宗保身上穿着的正是他们进了国公府之前,王永珠给他做的新衣裳,眉目舒展,才放下心来。
两人闲话了几句,杨宗保就问他们在国公府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人欺负?
张婆子和王永珠一笑,如今那府里,因着母女俩先声夺人,倒是震吓住了一些人,更多的人还在观望,只要宋弘态度一直保持这样,想来大家都不会轻易对她们出手,暂时是无碍的。
杨宗保是知道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