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听了个分明,这意思是老杜太医的儿子亲自上门来给自己女婿把脉来了?
顿时站不住了,急急忙忙就往宋重锦和闺女的屋子跑,到了门口,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掀开了帘子进去。
就看到王永珠正拿着一本医书看得入神,另一只手还无意识的翻动着熏笼上宋重锦的头发,让头发干得快些。
听到动静,扭头看到是张婆子,一看面色就知道有事。
忙放下书,起身拉着张婆子走到旁边,小声的问:“娘,怎么了?可是有事?”
张婆子将宋五来的目的,大致说了,最后才道:“刚才有人来通报,说是太医院的院正杜太医亲自来的,我一想,这不是你师傅的大儿子么?听说这院正一般的皇亲国戚都请不动,怎么女婿那便宜爹将他给请来了?”
面上不掩担心,俗话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烂。
先前宋五的话有几句还是被张婆子给听到心里去了,比如说无数人都盯着宋重锦,等着他出错呢。
就算张婆子再不知事,这以前听齐夫人讲过一些杜太医看病的规矩,还有到了这府里,因着宋重锦水涨船高,下人们也格外巴结。
那些小道消息还有哪些忌讳和规矩,多的是人要讲给张婆子听,因此别的也就罢了,这忌讳的事情,张婆子可是知道的。
以宋弘的身份,请院正来那没问题,可若是因为宋重锦而请,就有点僭越了。
王永珠安抚的拍拍张婆子的胳膊:“娘,你放心吧!没事的,这人是国公爷去请的,说出去顶多也就是说国公爷一片爱子之心,在府里也就是其他人眼红一阵子,反正他们不管啥都眼红,也不差这一件半件的。”
“倒是一会子大师兄来,娘也见见,准备点见面礼。”
张婆子一听,立刻一拍巴掌:“可不是,你娘我都糊涂了,我回去准备见面礼去!”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回去,叫上吴婆子,让将见客的衣裳找出来,又翻看自己的私房,看什么合适。
王永珠这边也换了衣裳,一边琢磨着,这段时日,因着宋重锦要考试,没去杜仲景那边,一会子这大师兄来,该不会抽查自己的学习进度吧?
没一会,宋五就将杜仲景给送进了院子,态度十分恭敬。
杜仲景进了院子,就看到台阶上站着王永珠。
见了杜仲景进来,王永珠先上前行礼:“见过大师兄,今日要劳烦大师兄了。”
杜仲景心中虽然有无数的疑问,可面上还稳得住,只顿了一下,就点点头:“既然是国公府邀请我过来,谈不上劳烦。”
一面就问:“妹夫如今情况如何?你没替他把脉?”
王永珠忙解释:“他只是劳累了些,并无大碍。现在还在昏睡呢,我把脉不准,不敢胡说——”
杜仲景点点头:“行了,先带我去看看妹夫,我先把把脉,然后你再说说你把脉的结果,也算是这一个月来的考试。”
王永珠正色应下了。
宋五跟在后头,听这太医院最是方正古板的杜院正,跟自己少奶奶说话,虽然听起来严厉,可语气却比在国公爷面前温和多了。
方才在国公爷那边,杜院正可是一板一眼的,先给国公爷把脉,然后直言不讳,说国公爷心火旺盛,有些气躁,这么大把年纪了,该修身养性了,说完开了一张降火的方子,上面一副药里黄连和那莲子心就占了一半。
国公爷当时脸就青了,拿着方子气得半日没说话。
还是杜院正提着药箱要告辞,国公爷才开口,请他给大公子把把脉。
杜院正虽然没拒绝,只是看上去不太高兴,宋五就在心里嘀咕主子爷这样是不是托大了。
此刻看到杜院正的态度,宋五才知道自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