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还清醒的很,这世上,能硬刚的,就要不要怂!
可若是知道是石头,还拿鸡蛋去硬碰,那就是蠢了!
该伸的时候伸,该曲的时候曲!忍了一时之气,将来才能扬眉吐气!
更别说,为了最疼爱的闺女,别说受气了,命都可以给她的!
再说了,这不过就是闷在院子里不出门,每日里吃穿不愁,丫鬟婆子伺候着,生怕她有什么不痛快,陪着说笑解闷。
闺女和女婿那更是贴心,每日里都陪着她,哄她开心。
她一下乡下婆子,能有这般享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老天都看不过去。
张婆子想的清楚明白,也没将这当回事,往年这寒冬腊月的,不也得闷在家里么?那时候还天天操心全家老小的吃喝呢。
这不,才闷了几天,不就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过了两日,这府里就热闹起来,请的客人虽然不多,可也请了一班小戏,在花园里的收拾出几间靠着水边的轩堂出来,作为宴客的地方。
那株十八学士被放在水榭里,旁边还摆放了不少从暖房里搬出来的新鲜花卉,有那会照顾花草的婆子在一旁伺候着。
王永珠和张婆子一早就收拾整齐了,到了高氏这边,高氏倒是没怎么忙,一个小小的赏花会,下头那么多管事和仆人,她也没啥可操心的。
席面的菜品是早就定好了的,没件事情都有专门负责的管事,高氏不过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就自会去办理不提。
见两人来了,说了几句话,高氏也就冲着张婆子道:“亲家太太,一会子还得让老大家的陪着我到前头去迎客,也正好叫她认识认识几个亲戚长辈。亲家太太不是外人,那园子里小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又暖和又宽敞,烦请亲家太太去那边帮我照管照管,看着下面丫头们,别让她们偷懒可好?”
张婆子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是一会要带自己闺女到前头应酬去,怕自己跟着不方便,安排自己去听戏去呢。
自从进了府里,这高氏做人处事还真没有不妥帖的,张婆子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高氏这么安排,对自己闺女只有好处,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爽快的就点头了,说得也极明白:“那正好,多谢夫人了!我一个乡下婆子,不懂府里的规矩,能有戏听,有酒吃就行。夫人只管让人带我去,安排个不起眼的位置就行了,我也正好安心听戏。”
这是变相跟高氏保证,只要没人惹她,她也不会惹事。
高氏知道张婆子这人,只要不欺到她头上,还算好说话。既然都保证了,那就更放心了。
亲自指了一个婆子,让她仔细伺候着,别让人惊扰了。
等张婆子去了,高氏这才拉着王永珠的手,细细的嘱咐:“一会子,你就跟在我后头,今儿个来的都是好相与的人家,不会为难你的!若有谁不长眼睛,说话冒犯了,你也别客气,咱们国公府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欺负的。”
这话说的,王永珠眨眨眼睛,看向高氏。
高氏一笑,正要说话,外头就人来报,说二少奶奶来了。
高氏也就止住了话头,让人请阮氏进来。
阮氏进来,见王永珠坐在高氏身边,愣了一下,垂下眼睛,给高氏请了安,又跟王永珠问好见礼。
坐下后,高氏例行公事的问了宋重钧的身体,阮氏细声细气的回答:“谢母亲关心,二爷的如今还在喝药。太医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等天气暖和了慢慢就好了。”
王永珠挑挑眉毛,这意思,宋重钧可是要关在院子里起码还得一个月?
高氏跟往常一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