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张婆子和王永珠母女都想到了金钗。
实在是这闲言碎语针对性太强了,若只是说王永珠善妒,估计她们都不会多想,顶多只会觉得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没找到王永珠别的毛病,只能拿这个说事。
可从袁家二少爷那个妾那里传出来的话,就变了味了,直指王永珠心狠手辣、见利忘义、对亲人十分苛刻,见死不救。
这里头意思就多了,要么这背后传出这话的人,是心思恶毒,为了一己私怨,不管不顾的往王永珠头上泼脏水。
要么就是,这背后的人,跟王永珠以前有恩怨纠葛,觉得王永珠对不住她。
再综合听到的袁家二少爷那个妾的情况,从外头买来的,读书人之后,年纪听说也不大,对自己有敌意。
想来想去,王永珠自认为所有的亲戚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当年高进事发后,被发卖不知去向的金钗了。
毕竟对金钗来说,王永珠没能听从王永安的安排,给高进当妾,以至于王永安将她送到了高进手里。
后来高进的覆灭还有王永安一家的凄惨,的确都跟王永珠有关。
当然,这只是猜测,一切还要等石头那边的消息回来才能确定。
张婆子猜测是金钗后,忍不住就恼了,一拍桌子:“肯定是金钗那个贱丫头!跟她爹一样,外表看着像个人样,却成天鬼鬼祟祟心思歹毒,就跟那阴沟里的蛤蟆一般,冷不丁就跳出来,毒不死人,膈应人!”
“还有脸说别人心狠手辣,见利忘义?我呸!也不看看他爹是个什么货色!害得当初咱们一家子都差点没了活路,她那个时候咋不骂他爹不是东西,心狠手辣了?”
“都是针不扎到自己身上不疼呢!这一家子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初甩不脱他爹,如今怎么咱们都到赤城了,还能碰到她?真是晦气!”
王永珠也没拦着张婆子骂人,知道她心里升起,这么发泄出来倒还好。
等张婆子骂完了,才上前道:“娘您别为了她们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张婆子哪里不气:“你是不知道,金钗这个丫头心思才歹毒啊,这话要是穿出去,你这名声可就毁了!只怕她就是存着这个心思,知道你是县令夫人了,她沦落到给人当妾了,自己日子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呢!”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凭啥让她这样说你?那袁家也是死人啊?让这话传出来,这不是跟咱们女婿过不去么?”
“咱们现在就去袁家!老娘得看看,那嚼舌头的到底是不是金钗那个死丫头!要是真是她,看老娘怎么收拾她!”
“要是不是她,老娘也得骂骂那袁家的夫人,刚给我闺女使绊子,当老娘是死人啊!”
说着一边喊人进来,给她换衣裳,就准备要出门。
王永珠一想,来赤城县这一两个月了,因着天气冷,自己事情多,她也就办了个宴会,和官眷认识了一下。
态度和和气气的,并没有想仗势欺人。
没想到她省事了,倒是让人欺到头上来了!看来这做人还真不能太好说话!
也好!如今宋重锦这边听他说,马场这边的事情他大致已经摸清楚了,这里面多年来盘根错节,陈腐的规矩,还有一些什么利益纠葛,几乎已经根深蒂固了。
马场为什么这些年新生骡马的出生率大大降低,说来说去,不过是事关有些人的利益罢了。
选育优良的公驴和母马,才能杂交而生成马骡来,这样的马骡吃得比马少,对饲料要求也不高,耐劳苦,抗病性强。
因此才被朝廷选为负重转运粮草。
可这些马场的马监们,多年经营,这马场似乎已经不姓朝廷,而改姓他们的名字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