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的问题更直接“什么时候能出兵?”
天浩扬起头,望着被浓密云层牢牢遮挡的天空,感受着触及皮肤的寒意,黑色眸子里荡漾着令人宁定的纯净“差不多了,就这几天。”
……
豕族领地,烈牙部,合山寨。
三千战兵进攻一座两千居民的村寨,战斗结果毫无悬念。
豕人能征善战,合山寨的豕人也不例外。可上至村寨头领,下至普通平民,他们发誓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牛族军队。
进攻步调整齐划一,令人头皮发麻的长枪阵无懈可击,密集得就像一片移动森林。他们装备精良,厚重的铠甲覆盖身,就连头部防护面积也超过百分之九十,除了眼睛和鼻孔,找不到一丝缝隙。
可怕的盾牌厚度令所有豕人弓箭手感到绝望。人人都知道牛族善于冶炼和锻造,却从未想过他们拥有如此之多的钢铁。即便是杀伤力最强的三棱箭头,仍然无法射穿牛族战士排成横队步行前进的手持重盾。这种盾牌高大坚硬,表面呈弧状。豕族弓箭手不知道数学,更不明白斜面防护比垂直防护坚固的道理。他们站在高塔和寨墙上,发出凶狠张狂的咆哮,将手里的长弓拉到极致,却看到飞射的箭矢撞上盾墙,要么当场弹开,要么擦着半圆形拱面滑开,顶多在盾牌表面留下一个小浅坑或划痕,无法对步步进逼的攻击阵列构成威胁。
沉重的撞木轻而易举破开了寨门,顶盔贯甲的牛族战士如潮水般涌入。直到面对面肉搏的时候,合山寨的豕族人才愕然发现手持屠刀利刃的对手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都是獠牙外凸的同族。
“这不可能!”
“你们是谁?”
“住手,自己人,我们都是豕人啊!”
这个世界太大,北方蛮族村寨城市之间很少进行信息交流。除了商队和每年运往族城缴纳粮税的队伍,彼此之间很少来往。合山寨的人们听说过獠牙城被牛族攻陷,也听说过狂牙部被并吞,可那些事情距离自己实在太远,惯性思维虽将牛族人看作对手,潜意识却不认为被俘的同胞会成为敌人。
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
带队进攻的天狂抓住了村寨头领。尽管这个男人在战斗中失去了右臂,但他血性仍在,咬紧牙关坚持掩护老幼和女人逃亡。只是运气不好,被搜索部队从死人堆里找出,外逃的村民也没能走远,被游走在外线的散兵小队堵住,一个不少部抓获。
战兵属于绝对精锐,合山寨最多能挑出不到一百名与其战力对等的勇士。
天狂处理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从未变过。他左手抓住断臂头领的长发,右手握着匕首,发出令人心悸的狞笑“老老实实投降,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失去一条胳膊的村寨头领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的双眼饱含恨意“你们杀了我儿子,他死了……他死了!”
他最初语调平淡,却拼尽力吼出最后几个字。
天狂用刀柄挠了挠发痒的头皮,皱起眉头问“如果你儿子还活着,你就投降?”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令人难以选择的问题。
虽然答案只有两个。
奄奄一息的断臂头领双目通红,悲愤交加摇头低吼“已经不可能了,他……他死了。”
“那你狗日的还说这么多废话!”
天狂猛然一刀捅出,刀尖深深扎入断臂头领的心脏。看着他怒目圆睁缓缓倒下,天狂骂骂咧咧拔出刀子“想死早说啊,真他玛浪费老子的时间。”
……
距离合山寨北面二十多公里的一处山坳,成为了磐石城大军的临时驻扎地。
这是一个位置绝佳的盆地,四面环山,有好几个出口。天浩下令在四周山头上设置观察哨,外围山坡设有游动哨和暗哨。任何想要接近的陌生人都被挡在山梁外围,若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