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人。抬起苍白的手掌,摸向胸口衣襟内,一阵悉悉率率衣料摩擦的声音之后,连凤丫从怀中摸出一支通体幽黑的玉簪,举到眼前,玩味的摩挲着簪柄上雕刻的莲花印记。
这是那个男人的东西,原主的记忆中,入山之后,天色黑的很快,她迟迟没有找到连春珍,在山里绕了大半圈,不知不觉走到山深处,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她就被绊倒了。
深山中,夜深人静,惊恐之下胡乱摸索,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的原主才知道她正被个人压住,那人以手为布,遮住了她的眼。然后,清白被夺,身心俱疲。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昏死过去的时候,情急之下拽下了那个男人头上的簪子。
原主的无心之举,倒是给她这个后来者行了方便。
连凤丫看向窗外的天……这日子,该怎么过,不是老天说了算!
翌日清晨,鸡刚刚叫。连大山家都已经起来了。
万氏在灶台上煮掉了家里最后那一点粗粮稀粥,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那点儿稀粥发呆。向来强势的万氏,眉眼上染上了轻愁。
连大山一语不发的将这几日砍来的柴火,捆成一堆一堆,搁置在家里的破屋檐下。从灶台前拉走了万氏,交给她一捆小垛的柴火,自己三两下抄起屋檐下的两大捆柴火,背在了身上。
“凤丫,我和你娘去镇子上走一遭,你和二狗……竹心在家,把门儿看好,饿了锅里有吃的。我和你娘今个估摸得过午才能赶回来。”
连凤丫又扫了一眼面前的破锅,锅里的稀粥,薄的能够看到她的倒影。她刚才看的分明,外面的夫妇是一口都没吃。
“爹,”连凤丫几步追到了门口,叫住了正要开了院子的篱笆栅栏门出去的连大山夫妇“爹,带上我和竹心一起去。”
“不行不行,你这丫头胡闹嘛。”连大山本能把头摇成拨浪鼓“你知道山路多难走?你和二……竹心就在家呆着。我和你娘下晌就回。”
连凤丫跑到了院子中央,“爹,你和娘都不在家,我怕。爹,我这一闭眼就记是我奶和我爷把我往水里摁的画面,我怕。你和娘,就带上我和竹心吧。”连凤丫可不是真的傻笨,知道怎么让人心软,怎么看透人心,这不,三两下就让连大山犹豫了。
连大山的犹豫,她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动摇连大山的决心“爹,上一次就是爷奶把你还有娘都支去了镇上,我才差点被水淹死。爹,要是爷奶觉得我就是一个祸害,还不肯放过我怎么办?”
心里“咯噔”一下响,连大山慌了,嘴里一直重复说着“不会的,你爷奶不能这么狠心”,心里却没个底。闺女儿说的没错,要是老宅那群人贼心不死,非要认为她他闺女儿坏了家宅名声,趁着他和孩儿她娘都不在家,又来算计他闺女儿可怎么办?
连大山狠狠一抬头,一咬牙“走!今个你姐弟二人就是走路磨破了脚,也比呆在家里强。”谁知道等他和孩子他娘从镇上回来,是不是又是上一次老宅里那个场景?
他闺女上一次能够有命活下来,这一次可就不一定。
现在,说啥连大山都不会让两个孩子独自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