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小簿子,里头记了人名儿,当天就有人来盯梢了。
反正农活儿是干不成咯,有人拖家带口的十几口人来盯梢,那是盯梢么?
至于目的,都知道,不说破而已。
第一天,谢九刀笑呵呵的当真满村人的面,里正把银钱结算清了,屁股一转,对着连凤丫,就黑着脸了。
银子不是他的,可是,是从他这儿给出去的。
她不心疼,他还心疼呐!
不光要给“雇佣”钱,还要给那八个从镇上找来过会儿的准备伙食。
“大娘子,你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再忍着性子的谢九刀,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还是炮烙地问出口。
“再等等,再等等。”
谢九刀绷着脸,每次都是“再等等”,等多久?
连凤丫却是高兴的。
水车制作的每一步,她都亲自跟进着。
那些零部件,在谢九刀眼里,是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在她眼里,却是十分满意的。
随着时间推移,村里人也都好奇,这外乡来的兄妹,到底是做的什么?
又要做什么?
“俺看那是大衣柜!”
树下聚集着每日盯梢的村民,一个妇人抱着孩子道。
旁边一个年级大些的“不对不对,才不是大衣柜,俺瞧着那肯定是做的门窗。”
“你见过门窗那个样儿的?”
“那你说,那是啥?”
每天,这样的猜测,层出不穷。
连凤丫却一天高兴过一天。
第七日
那河岸边儿的物件儿,终于初现雏形。
她乐了。
几个木匠是亲手炮制的零部件儿,做木匠的总有些机敏,那三人心里隐约觉得,这东西不凡。
有人私下里问,这是啥子,那对兄妹都不说,越是这样,人们越是猜测。
第十日
那一天
风和万里,天朗气清。
村里的里正记得,那一天,他们村里的人,按照过去几天的习惯,结队去村口的大河畔盯梢。
黄土地踩在脚下,干涸的扬灰,庄稼人起得早,笑嘻嘻的盘算着,昨儿个家里几个人去盯梢,家里又得了几个铜板,比一比谁家的多,又盼着今天能够得到几文钱。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抵达了大河畔,走在陌上,一抬头,便被河畔边矗立的大怪物惊得呆住了。
“那是啥?”有一个妇人惊呼出声。
“天呐!那个大家伙是个啥咧!”又一人惊呼出声。
随后,惊呼声此起彼伏。
里正心慌了,这东西是个啥子!
可不能够为了几个银钱,害了整个村儿的人咧。
颠着脚,裤子也不提好,飞快就朝河畔跑去。河畔有人,是那对兄妹,他得去问问啊,问问才放心,不行还得扭送了那外乡的兄妹送官咧!
里正匆促的跑过去,村里其他男丁也飞快跑过去,拽了跟前儿一根木头桩子,举着棒子,就追到大河畔上。
“做啥做啥?”里正吓得喝道,色厉内荏“可不敢在咱村口胡瞎弄咧!”
“快,快把这大东西拆……”
话未说完,却住了嘴,傻愣愣的看着从那大怪物的嘴里,吐出来潺潺流水。
“水!大河里的水!”老吴头最先追上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惊呼大叫起来,声音里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大河里的水,能够浇地咧!”
其他人一听到“水”这个敏感的词,立即什么都不顾了,飞奔过来,“俺瞧瞧,俺瞧瞧!真的,真的是水啊!”
后头的村民也追了过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