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摔了,一时呆滞杵在那儿僵住了。
猛地!
他陡然想起来要做什么来着,忽地一扭头,恶狠狠地盯着那朱三儿,那朱三儿心脏直噗通地跳得飞起,那是怎样一双恶如狼的眼!
那眼,恨不得将他撕碎成瓣!
看到那连大山随手抄起一旁铲雪的铲子,大刀阔斧着,朱三儿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突然冒出一股悔恨来。
想跑,腿脚却发软地挪不开哪怕一小步。
“岳……大山兄弟,你你你冷静……冷静……”他边说,边腿脚不受自己控制地踉跄后退,额头上脑门儿上全是冷汗。
心惊胆战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大个儿……朱三儿那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就在那一铲子当头挥来的刹那!
“连大山!你是不是要咱闺女儿子背上一辈子杀人犯的孩子的臭名声?是不是要闺女儿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万氏坐在地上,猛地撕心裂肺地朝着那行凶的连大山喝道,嗓门儿之大,喊声之凄厉,让人闻之心中一痛,难受悲凉。
倏然之间!
那铲子生生就在朱三儿头顶寸余停住。
那拿着铲子,那样毫不犹豫地朝着人头砸下去的粗犷汉子,那宽阔得如同高墙的胸膛,随着大口大口喘粗气,剧烈的欺负,混乱的一呼一吸着,就是这样的高大壮硕的汉子,
他,握着铲子的铁掌,此刻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万氏狼狈地连走带滚地,蹒跚到那高大壮硕的汉子身边,“大山啊,我也气啊,可是咱不能连累了孩子……”
哐当——一声,连大山失魂落魄地掉了手中的铲子。
朱三儿腿脚发软,曲了膝盖哆哆嗦嗦,裤裆里,黄橙橙可疑液体流了一地。
“哎妈呀……吓死老子了。”看那连大山红着眼,却拿他无可奈何,朱三儿抬起手臂,擦了一把头上冷汗。
就这一会儿时间,他就一直在偷摸着打量眼前这对夫妻,都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瞅着这小院儿的景致,瞅着眼前这对夫妇,从前都是住着烂屋穿着旧衣,如今,人前显贵。
眼底又起了贪婪。
悄摸着伸手进怀中,摸了摸那软如丝绸的布料,又看着连大山和万氏,心里估摸着这连大山是怕了,怕名声不好,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连大山家里,可不止一个臭丫头,还有一个小哑巴。
听说那小哑巴还在读书向学,好像还是当朝太傅大人的关门弟子。
朱三儿眼中更热了,要是能够和那贵不可言的当朝太傅搭上那么一点儿关系,他老朱家不就发达了吗!
他这人,脑子灵活,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寻思着,这连大山是个蠢的,刚才也就是一气之下没脑子才做出那事儿来。
这会儿被万氏点播开,这连大山总不能真为了一个不值钱的臭丫头,不顾自己传命根子的亲儿子吧?
这样想着,他“嘿嘿”一笑,心说刚才自己个儿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连大山还有一个前程不错的儿子。
朱三儿笃定了连大山刚刚就是一时之气,此刻再也不敢对他动手动脚了,这铲子都丢掉了。
这会儿功夫,他也不管裤裆里湿漉漉的,却又忘了刚才的恐惧和害怕,死性不改,“就是嘛,小舅子可是读书人,那可是大好前程呐。
爹,你可不能打死亲女婿啊。
照小婿说啊,既然凤丫贴身穿的肚兜,都在小婿这儿了。
不嫁我她也没人要啊,不如爹娘二老点个头?”
连大山刚刚恢复了些理智,顿时又气得抡起拳头要干架。
可这回,朱三儿不惧了,笃定这连大山不敢真对他怎么样,“又来?”上劲儿一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