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并不急着去往目的地,领着身后那些别有目的的人,在这深城中绕圈子。
足足绕了半个多时辰,甩掉了身后碍事的人,黑影才一个闪身,别到了义庄去。
无论哪里的义庄,都是一样的代表着不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地方。
白天阴森森,晚上更是让人胆惧。
黑影落地,立在义庄门口的老槐树下,这老槐树也不知活了多大把年月了,树干虬结,根系深扎土中,又反长出土面,弯曲缠绕。
老槐树下的黑影,站在那儿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不知过去多久,嘀嗒——
一声水滴声,从叶子上坠落的声音。
轻微、细小、不惹人注意。
老槐树下的黑影,终于动了。
天地间,雾越来越大了。
槐树下,一双炯炯的眼,望着叶落水滴声源处,此刻,天地之间,雾气缭绕,“还不出来吗?”
苍老的嗓音,沙哑,像是砂石摩擦的声音。
天地间,无人回应。
槐树下,黑影咳嗽着“怎样?要我这老匹夫亲自去请你出来?”
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并不着急,好像是田埂上七老八十还在干农活儿的田家翁,慢悠悠着。
那处,雾气涌动,向四面八方,被什么东西打散开来,白浓浓的雾气散开一个人形,另一道黑影走了出来。
“不敢。”那人从雾气中走了出来,沉默地一执弟子礼
“郭能拜见师叔祖。”
铁硬的汉子向着老槐树下的人,跪了下去。
“不敢。”槐树下的老者,以同样的话,回给郭能,眯眼落在郭能脸上“堂堂天子近卫,御林军左统领,我这老匹夫,不敢受郭左统领这一跪。”
郭能微急,朝着那槐树下黑影喊道
“师叔祖!”
“你也别叫老匹夫我师叔祖。”老者冷眼旁观。
“师叔祖!郭能年少拜入师门内,是师门养我教我育我,郭能不敢忘怀。”
老者重重一哼,言辞刁钻“不敢忘怀?”话锋一转“郭能!我问你,本门门规第一条为何!”
郭能心中一窒,艰难道
“凡丧门弟子,皆不可入朝入仕。”
“你记得就好。”老者冷笑“从你踏入朝堂宫殿,那日起,你就再也不是丧门之人。”
郭能心中一阵凄苦“师叔祖,郭能只想要重振丧门。”
“丧门何须你重振?丧门之人,不踏足朝堂,不染江湖。
丧门行事,全有自我章法。
我丧门之人,从不被世俗名利道德法令所限制。
不争名利,亦不在乎地位。
祖师爷留有遗训丧门兴,天意。
丧门亡,天意。”
郭能不甘,急切反驳“可如今,我丧门落寞……”
“住口!”老者猛一喝,厉声质问“我丧门何时名声显达过?
郭能!
我丧门从立门立派那日起,可有在这尘俗间,名声显赫?
既从没显达名望,又何来落寞一说!”
郭能倏地眸子一缩,垂在身侧的铁拳,隐隐颤抖地紧握,好半晌……
“丧门甘于隐身世俗之间,郭能不愿意!”
闻言,老者哈哈大笑“郭能,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记住,丧门兴,天意,丧门亡,天意。
你郭能既不甘平淡一生,出山入朝起,郭能是朝堂的郭能,不是丧门的郭能。”
老者说罢,举起腰间别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一口美酒,酒葫芦的底部,刻着一枚古怪的印记。
“嘶~好酒。”老者擦一把嘴,畅快的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