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只听得一阵乒铃乓啷响声,连大山一慌,冲了进去“爹!”
此刻他哪儿还能够再去记恨曾经那些不公的事情。
亲人欲要离去,再深仇大恨,也得先放在一边。
他只想再看看自己的亲爹。
连凤丫眸子微微烁了烁,连大山的反应,是在她预料之内的,她的阿爹,她再清楚不过。
曾被老家一家子伤透了心,心却依然是软得不能够在软的。
床榻上,老爷子躺着,唉声叹气,“哎哟哎哟”的叫唤着,苍老年迈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的苦楚,十分痛苦的模样。
连凤丫刚要上前去,就叫一旁的三房媳妇子李氏拦住了,抓着她的手,“凤丫呀,你就不要进去了,
就让,就让里头的父子两人好好相处,不要打扰了吧。
老爷子病种,里头的那对可是亲父子,老爷子病重后,就一直念叨着你爹来。
咱们,给他们一些独自相处的时间吧。”
也不由分说的,拉着连凤丫的手,就将她往外头领。
说是领,却更像是扯。
连凤丫被这李氏还有后来来的二房媳妇子赵氏一同,一左一右地“陪同”着。
她也不动声色,遂了这二人的意思,跟着这二人往屋外去。
那郎中还在外头,她朝郎中打了个眼色,郎中就要跟着进屋去。
连老太太胖硕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挡在了郎中跟前儿“你是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
郎中被气得倒仰,他一个郎中,悬壶济世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驱赶,要是换做从前,他一定转身就走,何必跟着跟前儿受人白眼。
只是今天来时,那酒娘子塞了好些银子给他了,不小一笔数目,这拿人钱财都已经拿了,怎么也不能够事到临头说走就走。
就算是里屋里那连家的老爷子果真没有救了,他也得把一把脉,万一呢,万一还能够救着一命,也算是成全了那酒娘子一番孝心。
里屋头,连大山挨在了床榻前,连老爷子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儿啊,爹想你啊。”
只这一声“儿啊”,就逼得连大山这个七尺男儿的糙大汉子,眼眶发了红。
哽咽着“爹,没事的,咱给您老请来了全淮安最好的郎中。我这就去把郎中请进来。”
“不要去了,没用的,爹的身子骨爹知道,年纪大了,一年不比一年好。咳,咳咳咳……”说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听得连大山这个壮大个儿心都抖了起来,难受地忍着泪“爹,莫说胡话,叫郎中来瞧瞧。这可是全淮安最好的郎中。”
“别走,儿啊,爹现在个,就想和你说说话,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扛不过去了。”
连大山想去叫郎中进屋来,连老爷子却颤巍巍地握住连大山的手,不肯放手。
里屋的情景,连凤丫是瞧不见的。
院子外头
“老爷子的病,可真的这般严重了?”她问这跟前儿两媳妇子。
既然赵氏和李氏愿意拉着她作陪,她总得“关心关心”连老爷子的病情。
赵氏张嘴就说“病情来的突然,怕是真的不太好了。听说你们一家子要去京城了?要我说,就别……”去了……
三房的李氏,轻轻扯了扯赵氏的衣袖子,又拉了连凤丫的手“二嫂子的意思是,爹这病情来势汹汹,如今老爷子年纪也大了。
老人家,病不起。
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了眼。
你爹,到底是连家大房的,无论怎么说,要是老爷子真的就……就……
那总得大儿子摔孝盆的。
这一大家子,可都得指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