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副将也是性情中人,何必在意这虚礼,俗。”
潘宁闻言,大笑“看这样子,县主也是性情中人。”
沈微莲在一侧,脸色越发有些不好起来,当着人面,她倒是不好发作。
潘宁又问连凤丫“县主请我们兄弟们喝酒,不知备了什么酒?”
“英雄酿,可好?”连凤丫勾唇,道。
潘宁眼神又是一亮,“好,好得不能够再好。”他扭头,吆喝着大嗓门儿,对身后的残兵老将们,道
“凤淮县主请咱们喝好酒,英雄酿!”
他一声吆喝,身后原本万分沉默的军队兵卒们,神色变得生动起来,有人咧嘴笑着向着更后头的人,也吆喝着
“凤淮县主请咱兄弟们喝英雄酿咧!”
这边一传十,十传百,往那浩浩荡荡千多人的队伍里传遍了。
沈微莲面色微变,这会儿那些刚刚喝过她接风洗尘的白粥的官兵们,一个个却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人人都好像生动了起来。
那队伍,也好像有了活力。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也不知,怎么就那样的不同。
按理来说,她放下沈微莲的身份,她煮粥为这些前线吃苦流血的官兵们接风洗尘,她给他们银子,保障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
她真情实意地为着这些残兵老将们着想,她不要他们的感激,却也不想得到他们的沉默,
那村姑一样的女子,不过就是请他们喝酒而已!……沈微莲看着身旁的女子和面前的副将,还有那一队伍的人,一下子便相处得火热起来。
她想不通,她做的那些并不比这村姑少,甚至比那村姑更加真诚,她带着仰慕……可是这些当兵的,怎么却是一片默然。
不光是她,百姓们也议论纷纷。
在这议论声中,
一道高呼,突兀地传来
“酒来了,让一让——”
人们下意识的纷纷避开一条道。
那酒香一下子窜入鼻子中。
香气扑鼻。
江去和张二鱼,领着十几个壮汉,拉来十板车的酒坛子。
每一个板车上,规规整整摆放了六只大酒坛子。
“当家的,酒来了。”
江去走向前去,张二鱼招呼着十几个壮汉子,把板车停摆好,十张板车,一下子占据了好大一处地方,把沈微莲摆放在城门楼子前的台子都给遮住了。
连凤丫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一个酒坛子的封坛
“英雄酿,敬英雄!”
她双手拎起一坛子酒水,就递给了潘宁,
众人就看着那纤瘦的女子,单薄的身子,以那双细瘦的胳膊,费力地提起酒坛子。
那女子摇摇晃晃,险些好几次要砸了那手中的酒坛子。
潘宁眼疾手快,一把从女子手中接过坛子
“谢县主的酒!”
他话落,以那只独臂,单手拎着酒坛子高高举起,一阵猛灌,豪迈地灌了一口后,一把将手中酒坛子传递给了身后人,自己个儿以袖子粗豪地擦了一把嘴
“凤淮县主的英雄酿,在我们镇北军中,是人人都想要喝上一口的佳酿。入冬时节,边疆苦寒,夜晚的时候,冻得人牙关打颤,要是来上一口县主酿制的英雄酿,这一夜啊,就能够少些寒气入体了。”
“英雄酒,本为英雄酿。刀尖舔血,好酒作陪。
杀一敌,饮一杯,杀千人,众人举杯,
庆大庆万寿无疆,喝天子智勇无双,
我大庆的儿郎们,从不畏惧不退缩,但有敢侵犯我大庆国土,扰我大庆百姓者,虽远必诛——诛!
儿郎们沙场饮敌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