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是贺嘉。
贺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身后便走出来两个保镖架住了李松,李松淡淡说道:“不至于如此,我自己去见十九爷。”
“你已经知道了。”贺嘉微微蹙眉,“什么时候?”
李松微微一笑:“我们计划失败的时候,放心,我没告诉谢家。”
贺嘉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没想你会背叛十九爷。”
“世事无常。”李松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扣和领结,挺起脊梁,大步走了出去。
……
李松见到陆斯年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十九爷。”李松唤了一声。
陆斯年没有说话,抬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记得你刚来陆家的时候,好像才十六岁。”
“是十五岁,我比您大五岁。”李松轻声道。
“你父亲是谁?”陆斯年忽然问道。
李松一愣,低头沉默了下来。他父亲是谁,其实他也不知道。
“老太太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时候,难道就已经想要陆家的财产了?”
“不……那时还没有……”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陆斯年微微仰头,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内斗之后,我身体落下了病根,是你那个时候换掉了我服药的剂量,是么?”
“是……”
“从那时候开始的?”
“是……”
陆斯年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缓缓站起身:“谢家那个孩子,是你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
李松低下头,微微颔首:“是的,他是我的儿子。”
“谢家买通了人想要绑走满满,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你的儿子。”陆斯年抬眸看着他,“你以为,是我掉包的?”
“不是,我了解您,您不会对孩子下手。”李松道。
“我几年前的车祸,也是你和老太太安排的,对么。”又是一个肯定句。
“……是的。”
那就是了,当初他从陆家老宅回寒山庄园,路上出的车祸,想来只有老太太那边最容易下手了。
“我一直很信任你。”陆斯年叹了口气,声音中带了几分疲惫。
李松低着头,心底生出一丝愧疚:“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陆斯年,“十九爷,就让我最后再帮你做一件事吧。”
陆斯年闻言,眸底凝结出几分狐疑。
又听到李松说:“十九爷,在我卧室的床底,有你想要的东西。”说完这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一饮而尽。
一旁的贺嘉见状,连忙上前查看,李松只是微微一笑:“事到如今,十九爷也不能留我了吧,原本就是我背叛了您。”言罢,他又扭头对贺嘉说,“肺纤维化的药,不用担心。”
贺嘉一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李松喝的这种毒药可以使肺部纤维化,这种毒药最可怕地方不是在于“剧毒”,而是在于它会让人在清醒中死去。这种毒药会让肺因毒性失去一切功能,就像一个破了的窗户,即使戴着呼吸机,但他仍然吸不到一点氧气。可怕的是,未来李松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被一丝丝地抽离身体。而这种毒药的毒性,无法通过药物去缓解,也没有康复的希望,它的毒性是循序渐进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一般这种毒药会让中毒的人由于严重的肺纤维化而清醒的活活憋死。
陆斯年闻言,沉默片刻,只是摆了摆手,让贺嘉将李松带下去,好生照看起来,他们主仆一场,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李松说的对,他背叛了自己,自己确实不可能再留他了,但是怎么处理他,确实让他有些犹豫,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