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里出来的贺嘉，满身皆是血腥气，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由蹙了蹙眉，不太舒服，但是他也不敢耽搁，直奔着陆斯年的书房去了。

“十九爷。”书房的门没有关，但里面也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皎洁的月色从窗子透了进来，在地上撒了一地的光辉，贺嘉唤了一声之后，久久不见有人回应，遂走进了书房，打开了灯，这才注意到陆斯年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贺嘉不由蹙了蹙眉，从柜子里拿来一条毯子盖在他的膝盖上，没成想，这个举动却是惊醒了陆斯年。

“十九爷。”贺嘉有些愧疚的开了口，“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还是再睡会儿吧。”

“问出来？”陆斯年睁开双眸，薄唇微抿，敛去眸底的睡意，问道。

“已经问出来了，是窦家。”贺嘉道。

“窦家？”陆斯年眉梢微蹙，贺嘉见状，点了点头，道，“是的，窦林峰的姐姐窦慧敏，也正是卢思浩的母亲，刘向明是帮她做事的。”

“把他带来。”陆斯年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贺嘉听了他的话，不由连忙道：“十九爷，您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三天没睡了，还是别让他过来了，他……挺难看的。”所谓难看，是受了不少罪，寻常人看到肯定会不舒服的。

“带来。”陆斯年的决定，不容他人置喙。

贺嘉闻言，也没有办法了，转身去了地牢，他让人将刘向明简单收拾了一下，不至于那么吓人，这才带着他去见陆斯年了。

刘向明虚弱的趴在地上，眼前的男人气场强大，他根本不敢抬头，之前从和贺嘉的接触中，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了，也震惊于应如是的背景居然会如此庞大，窦慧敏难道不知道吗？区区窦家，就算是鼎盛时期，和陆家相撞，也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是在窦林峰和卢思浩双双出事之后呢！

“十九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刘向明说完这话，喉咙处便是一阵腥甜，他忍不住咳了一声。

“窦慧敏让你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陆斯年面无表情的道。

刘向明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才缓缓道：“我是帮窦慧敏办事的，她性格一向不太好惹，这次卢思浩和窦林峰双双出事之后，她又从律师那里听卢思浩说他们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应小姐的算计和针对，让窦慧敏帮忙出口气，窦慧敏一向溺爱她的儿子，就算卢思浩只说让她出气，她也不可能只这样做，所以她想要报复应小姐，她还说，能让一个女人彻底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办法是什么呢？”

他说到这里，不经意间瞥见陆斯年，却见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死死的攥紧了扶手，指尖泛白，分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发作。

“接着说。”

“她想要应小姐彻底消失，所以便想了个计划，她要把应小姐卖掉，她让我帮她联系人，有没有那种跨国的买卖人口的组织，她想要把应小姐卖到东欧去做几女，但是因为时间不巧，东欧那边没有生意，只有霓虹那边有生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应小姐消失，所以就联系了那个组织，把人卖到霓虹做几女，本来那个组织就是从国内拐卖一些年轻女人卖到国外，这次卖的几乎全是女大学生，应小姐在金狮奖庆功派对上被打晕之后，就一路送到了船上，现在应该已经在霓虹了吧。”刘向明受的罪太多了，说完这些话，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死过去了一样，但是他想起自己的老婆，以及刚刚怀上的孩子，还是抬头求饶道，“十九爷，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我在这件事里面，就是联系了张薇，还有后来打晕了应小姐，把她送到那个组织的手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了，那个长相和应小姐很像的女人是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应小姐在霓虹到底被卖到了什么地方，我更是一概不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请您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