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赶紧来夸的德性,实在看得眼抽筋,也不想想自己糟蹋了多少符纸。
冯天很想把他那翘上天的尾巴按下来,但还是一言难尽地夸道“厉害。”
然后,就见那祖宗拽得二五八万的,剑指苍穹,打出一式气吞山河,打得那团乌鸦逃的逃,散的散,再也聚不起形态。
冯天站着没动,既然他那么爱现,就让他去表现好了,反正这方圆五里地,也就几只阴灵来捧场。估计这祖宗在太行憋闷久了,早就想出来一展神威,只是选了个不咋滴的地方。
李怀信“杵着作甚,几只鸟而已,瞧把你怂的!要不是有我在,你早哭鼻子了。”
冯天有点牙疼,他说“呵呵……”
李怀信翻了个白眼“点灯,开路。”他还忙着救死扶伤呢,没那闲工夫磨唧。
冯天也懒得理他,重新点亮青灯,往斜坡行进,入了松林,二人纷纷松了口气,因为终于没有没过膝盖的杂草了,起码能看得见路,一脚踩上去,泥土松软,像是受过潮,抬腿便是一个印记,李怀信低头看了眼鞋上的泥,皱了皱眉,却忍着没发作,剥掉裤腿上沾的几根稻草,指腹仿佛被针扎一样疼。
他“嘶”一声,引得冯天回头“怎么了?”
李怀信道“凑近点,衣服上好像有东西。”
冯天赶紧提灯上前,就见李怀信裤腿上粘满了苍耳,这是一种浑身长刺披针的瘦果植物,最容易黏在衣服上。冯天刚要开乐,嘴角才裂一半,李怀信就在裤腿上扯下一把仍向冯天的脑袋。
冯天“卧槽,你缺德不缺德。”
他抬手一抓,扯得发根疼。
李怀信皮笑肉不笑“别逮着机会就想幸灾乐祸,欠收拾。”
谁欠收拾!冯天扯得头发乱七八糟,指着李怀信低吼“幼稚不幼稚!”
李怀信一晒,又往对方头上扔了几颗,大喇喇地道“幼稚啊。”
冯天被他这股破罐子破摔的无赖劲儿气得抓狂,一摸自身裤腿,掌心也被扎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地攻击对方的脑袋,如此你来我往,左闪右避,二者身法矫健,穿梭松林,跟躲暗器似的。
直到李怀信身形一顿,冯天总算如愿以偿地将暗器打在其头上,这一路,他俩看似打打闹闹,可你追我赶间,脚下生风,却是在飞奔前行。可是为什么,好像又重新饶了回来?
冯天虽慢了半拍,此刻也反应过来不对劲,李怀信指了指地面“脚印。”
冯天举了举青灯,看着前面凌乱的脚印,分明是他俩方才旋转跳跃出来的“有人布了阵法?”
这种怨气滔天的地方谁敢进来布阵?李怀信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鬼打墙?!”
冯天礼尚往来地回他一瞥“哪只鬼敢蒙我的眼。”
李怀信嗤道“大言不惭。”
冯天没理他,躬身观察起来,五步之距是一条沟渠,好似将整个松林隔成两段,他们方才走的前方,那边的泥地上蜿蜒着两人的脚印,如今绕回原地,他们再往前行,就是重复打转。
李怀信问“能看出来是什么阵法吗?”
冯天咬了咬嘴唇,这是他思考琢磨时一惯的动作,他四下张望,绿松一棵挨着一棵,长得尤为密集,如半撑开的伞,遮天蔽月,哪怕是白天,也不见得多亮堂,到了夜晚,透下来的月光更是微乎其微。他来回转了一圈,又围着一棵绿松晃荡,并无异样,也看不出任何阵法布置的痕迹。
冯天蹙眉道“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就是你学艺不精。”
“你帮不上忙就别打岔。”
“皮痒了是吧。”
冯天回以挑衅“打一架?”
二人四目相撞,又齐齐不屑地扭过头,两厢嫌弃。
李怀信嗤鼻“棒槌!”
冯天嗤鼻“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