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了分贝“我问你在嘀咕什么?!”
贞白适才分给他一些注视,却并没有回答,而是问“查出这人是谁了吗?”
“嗯?”梁捕头没料到她突然有此一问。
贞白道“跟王六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埋在他家院子里?查到了吗?”
“我……”梁捕头一时语塞,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嗯?”贞白抬了抬下巴,目光四下一扫,一副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的神情。
梁捕头“啧”了一声“凭什么问我?”
贞白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在调查吗?!”
“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应该是我审你才对。”
面对其无理取闹,贞白明了“就是还不知道了。”
“诶……”
贞白转过身,用背影打断他的话,淡漠道“是王六的亲人吗,父辈之类的,许是在家中过世未曾出殡,问过王氏吗?”
这个当然问过,王六夫妇二人是三十五年前逃难过来的,家乡发大水,淹没了祖屋,全家就他二人幸免于难,逃过此劫,一路颠沛流离到此生根落地,靠卖馄饨起家,身边除了一个女儿,上无高堂。
贞白听完,淡淡道“那就从这二十年前过世的老人查起。”
梁捕头大为不满,觑着她“官府办案,该怎么查用你来指手画脚……”
此时,一个衙役匆匆进来,着急忙慌地汇报“头儿,查到了。近二十几年来,城镇和周边村子,家中过世的老人拢共十六户,除去女性,还剩九户,都有家人及后人处理丧事,按照民风习俗入殓下葬的。”
闻言,贞白转身看向说话的二人,梁捕头问“再除去家境贫寒的,有几户?”
“啊?”衙役疑惑。
梁捕头噌一下就着急上火了“非得我事无巨细的交代你们是吧,去查案个个都不带脑子吗,跟了我这么多年都不见丝毫长进,干脆别在衙门里混了,回家种田去吧。”
“啊?”衙役一脸茫然,不明白明明都按吩咐查清楚了,为什么还会遭到劈头盖脸一顿训,他们接到命令就飞奔而去,甚至半夜出动一秒都不敢耽搁,如此雷厉风行地是不是该夸一下?
“啊啊啊?啊什么啊?就知道啊?”梁捕头抬手就想要抽人,衙役缩了缩脖子,立即后退一步,梁捕头指了指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当时说没说过死者身穿的寿衣料子是绸缎做的?普通的农户谁供得起?”
衙役蓦地反应过来“啊,是,说过。”
“但是我没说让你们拎出大户人家是吧,就差这句话你们就转不过弯吗?长脑子用来干什么,摆设吗!”
“我,我错了,马,马上。”说着一溜烟的往外跑。
梁捕头一叉腰,看着手下夺路而逃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帮瓜娃子,真是费劲。”
他回过头,再看贞白,突然觉得这女冠顺眼多了,起码她在这短短时间内提出来的几点,都跟他调查的切入点不谋而合,甚至还发现了他们之前没发现的那根血染的红绳,虽然这女冠嘀咕了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但也比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兔崽子强。
可惜啊,一大姑娘,是个不学无术且坑蒙拐骗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