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4)

太行道 不若_ 4769 字 2020-04-16

兴恨得咬牙切齿,捡起江边一块块沉重的石头扔进竹笼,或砸在其身上,痛得女人往后缩。

贞白目睹这一切,站在李怀信身侧“私通就该处死吗?”

李怀信作为旁观者,只要与己无关,看待此事件,他还是比较豁达的“私通倒也不至于,看跟谁吧,跟爷俩儿的话,那就玩儿大了,她又不是寡妇,诶,其实也差不多,反正这世道,本身就没那么宽容,不但不宽容,还特别狭隘,在看待这种事情上,大家都挺死心眼儿,先不论樊大少爷的死因,但死前确实是跟这女人在一块儿鬼混吧,樊老爷子断气也实实在在跟她脱不了干系,不管间接或直接,都摊上了人命,所以樊家要把她沉塘处死,属于血债血偿,合情合理。”

说话间,远处的樊常兴装完了石块,扣上竹篓,用麻绳缠紧了,才退到一边,把位子让给俩糙汉,他们拿扁担横穿过麻绳,在老者宣判行刑的一瞬,抬起沉沉的竹篓往江里走,李怀信目光紧随,慵懒又漠然的续完了最后一句“死不足惜。”

众人冷眼旁观,没有怜悯,也没人站出来求情,就彷如李怀信所言,她死不足惜!

两人扛着竹篓里的人涉水前行,江水淹到了膝盖,蹚起波澜,逐渐没过大腿根,越往前迈水越深,竹篓一直往下沉,女人拼命仰起头,争取生存,奈何两人无情的将扁担从肩头卸下,竹篓狠狠一沉,滔滔江水灌进鼻息之际,岸的上游突然狂奔来一人,大吼着“不好啦,王瞎子死啦……”

整个竹篓在此刻沉底,江水淹没了发顶,女人最后似乎听见了这句话,倏地猛烈挣扎起来,水面荡起无数浪潮和气泡,将她的呜咽声吞噬淹没。竹篓因挣动移位,撞到其中一名大汉,江水浮力大,他在软泥中没扎稳脚跟,直接侧身摔进水中,扑腾了几下才找回平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狂奔而来的人,他背着背篓,膝盖和双手都沾满了泥垢,双眼突出,鼻翼扩张,整个一受惊过度的模样,临近了,他猛地刹住步子,脚尖用力踩凹下去一块软泥,气喘吁吁地扫过当众几百张面孔,目光涣散,一时不知该把焦距凝在谁脸上。

有人嘀咕“这不是何郎中身边那个小药徒吗?”

有人没听清上半截“他刚刚喊什么?谁死了?”

有人没听清下半截“他说王瞎子怎么了?”

有人全程懵“王瞎子是谁啊?怎么死了?”

“唉哟,不就是那个刚沉塘的荡妇她爹嘛,樊家的亲家!”

“我说他怎么没来,还以为是没脸见人,原来是羞愧到寻了短见啊。”

“有这么个下贱讨债的女儿,真是害人不浅啊,一连累死三条命。”

……

小药徒耳边嗡嗡的,视线扫见樊家人在内,目光立即锁定樊常兴的脸,他冲过去,紧张到结巴“樊二少,二少,那个王伯,王瞎子,死,死,死了。”

谁知,樊常兴冷冷一笑,笑得像把刀,薄唇杀出两个字“报应。”

正好这父女两一起去偿他父亲和大哥的命。

小药徒背脊一寒,只觉得那笑容冷血而残忍,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樊常兴,又望望其身后的樊家人,猛地意识到什么,扭头就看见两个大汉从水里上岸。

小药徒打了个抖,扭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不是啊,王伯,王伯又没什么错。”

樊常兴欲加之罪“子不教父之过,他有这个觉悟自裁谢罪,我樊家……”

小药徒急了“什么自裁谢罪,王伯是被野兽咬死的,全身都被啃烂了,血肉模糊,发着黑。”边说着,似乎回忆起那个场景,弯下腰就开始吐。

樊常兴等人捂住口鼻,嫌弃得后退一步。

樊深闻言一惊“什么,咬死的?这江边有野兽吗?”

小药徒弓着身子干呕,抬起手摇了摇。

有人惊慌“应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