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贞白翻脸无情,他却必须把事弄清楚。
李怀信心一横,起身拎着剑匣往外走,小圆子想拦不敢拦,只能拐弯抹角的劝“殿下就算想娘娘了,也该先把身子养好再回……”
“不想。”李怀信这次语气不凶了“我要回宫见师祖。”
当年,是师祖领他入太行,也是师祖给他开道心,更是师祖赐他七魄剑,将他送入千张机座下。
这一切不是巧合,流云天师必定知道前因后果,甚至连千张机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必须回宫问清楚。
“可是,”小圆子说“天师已经离宫了。”
“什么?”
“掌教收到消息,天师和大师兄,正在赶往长平的路上。”现在整个太行都传遍了,“掌教和寒山君,也正准备带弟子们前往,到长平境内与天师汇合。”
李怀信猛地惊觉起来,他刚才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师父说起要下山,奈何他还以为是场梦,被虚实混淆着,却不料……
“发生什么事了?”
连太行道流云天师及掌教都要亲自出马,此事必定非同小可,李怀信隐隐生出猜测,就听小圆子道“昨日太行就开始陆续收到各方来信,还有几位从各派前来拜会的弟子,说是之前镇住长平乱葬岗的封印就快支撑不住了,要请天师和掌教亲自前往,今天还召集了太行的大半弟子,看情形,怕是会出什么大事?”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长平乱葬岗的封印若是支撑不住,那是要令天下动荡的浩劫,小圆子不知凶险,李怀信却听得脸色煞白“你怎么不早说!”
小圆子不明就里“您也没问……”
未等对方说完,李怀信已经疾步匆匆的往紫霄宫去了。
只不过千张机与寒山君此刻正在太行金殿中密谈,遣退了所有弟子。
寒山君沉着脸道“我已经放出消息,不日就会天下皆知,太行神木均正尺,已落到那女冠手中。”
千张机脸色骤变“你这么做,必将挑起天下纷争!”
寒山君紧紧攥着手里的铜钱,咬紧牙关“那女冠,非除不可。”
“有什么非除不可的理由?”千张机扫见他攥紧的拳头“是因为均正尺?我与那女子过招之时,你算到了什么?”
寒山君目光一颤。
自从寒山君未老先衰,千张机已经很多年都不问卦了,也一律将那些前来太行求卦的人拒之门外。千张机不是没有怀疑过,以冯天的资质和悟性,在其门下修习多年,却卦卦不准,必有隐情。如今看来,怕是他不想这小子成大器后跟他一样,或者比他还要无法无天,罔漏天机,到时就不止未老先衰这么简单,恐怕连阳寿都要折尽。奈何他千防万防,冯天也没能躲过命运。
有些东西,早就上天注定,妄图更改,去打破天地间的法则,必将导致天道失衡,生出其他避无可避的灾祸与厄运。
所以,天道不可逆。
寒山君占天卜地,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太疼护冯天了。
以至于,他可能会为了冯天,做出一些打破规则的事情。
千张机都不予追究,更不会强人所难的要求他道出卜算结果,比起未知,他更在乎眼前人的安危,遂改口只问“是否与辟尘有关?”
寒山君内心天人交战,没有正面回答,坚持道“若这女冠不除,必将天下大乱。”
阴风刮过,朗朗晴空转眼就变了天。
太行山高水长,绝壁万丈,岩如斧劈,峰如刀削。
贞白独行悬天古道,越过风刀霜剑,放眼望去,深谷生云,峭石凌风,云浮风起,仿佛山在摇晃。
是山在摇晃么?
贞白无法断定,只觉脚下虚浮,跟着山摇人晃,行于悬岩,步伐踉跄。
她走了很久很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