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病死一个犯囚。这犯囚在牢中年深月久,并没仇家对质。做了一件疑狱,来了官府,俱不审着。我今将他代你,回复董贼便了。”殷尚说道“牢中耳目众多,倘日后露犯,岂不遗累了节级,这怎么做得?”孙本一说道“这个不妨,我也虑过。你今犯的斗殴轻罪,却被仇家用贿暗害,是件有屈无伸。我今就放你出去,即日后犯露,只不过顶你罪名,须不致死。况且官无久任,倘遇廉明问出真情,决不肯单为董贼,你不消虑我。若说耳目众多。我已通知,俱皆允许,决不漏泄。今已夜深,可随我到家去来。”
殷尚见他真心仗义,不胜拜谢。孙本一即袖了银子,与他乘黑散步走出,真是神鬼不知。到了家中,孙本一引他到僻静小房中将他安顿,自己即入狱料理。使人将尸首包好,候至天明,具了一纸“殷尚受刑不起,病故在狱。”开封府已是心照,便批了印信,发出掩埋。
孙本一接了准呈,即着人拖出。一面着人报知殷家,叫他领尸埋掩,幸喜他家俱是下人,闻了此信,忙来牢口领去,绝不验明家主尸首,一竟抬去门外,在乱葬土岗掩埋。回家将家主物件分散,各自做人家去了。孙本拿了这纸红印信准呈,到董家来找银。董泉见是开封府印信朱批,以为消了一口恶气,方才十分欢喜,即便找出了银两,又外一封酒资打发孙本一。
孙本一见一天的大事做得干干净净,欢喜来到家中,与殷尚说知备细。殷尚不胜感恩说道“只因一时气愤,被仇人陷害,万分必死他手;谁知节级哥哥仗义回生,此恩绝不忘记。若蒙不嫌,愿拜节级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