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了十分彩么?”小校说道“彩是有些,也算不得什么喜事。殷大王劫掳得了一个美貌女子,抬上山来,做一位小寨夫人,岂不是件喜事?”涂俏忙问道“你怎么便晓得要做小寨夫人?”小校道“方才见殷大王揭帘扯袖看那女子,便叫抬上山来。必是看中意作小,难道抬来做女儿?”
涂俏俏听了,一时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大叫道“这负义贼,恁般大胆,与他拚个死活来!”涂隆连忙挣着劝道“孩子不可造次。”涂俏俏道“他在东京嫖粉头犯事;那日见了俺,便涎脸说风话;如今见了这狗男女,自然也是恁般,怎不丢人脑后!”说罢提了双剑,出寨上马,赶到岭下。果见轿子在前,殷尚骑马在后。心中十分恼怒,遂将马急纵,舞动双剑,飞也般杀来。将到轿边,喝声“歇着!”遂赶到殷尚马前,直砍过来。
殷尚忽然抬头看见涂俏俏冲下山来,面色如青,不知是何缘故。突见她一剑砍来,连忙用棍架住说道“娘子,你这是怎么!”涂俏俏大怒,大骂道“负心贼做得好事,只杀你便了!”说罢,只乱砍过来。殷尚方知她疑心吃醋,一时分解不及,见不是势头,只得放马抵敌。霎时间,一对好夫妻忽变了一对仇人,各拚性命杀将起来。众喽罗见了俱不敢相劝,连忙报知屠隆。原来,涂隆三日前受了风寒,十分沉重。今听见夫妻拚杀,只急得在床上呻吟,忙叫人去劝。村婆野妇俱下山来相劝,却见二人杀得性发,不敢上前,只在两旁跪拜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