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老母听了,更是恼怒道“原来他有年少娇妻,便只嫌我中年,装腼腆不来就我。若不杀绝,怎消我恨!”一时着了真气恼,遂卸不尽满头花朵,脱不了遍体罗衣,恼恨一声,带领一众喽罗冲杀下山。
原来殷尚看见这个人急赶上去,却是郑佑。因不胜惊喜,又不胜跌脚道“王摩哥哥被人劫去,怎么处?”遂将夜来之事、今来争杀缘故说出。“你怎得到此?却来得恰好,我两人便好并力杀上山去,夺救哥哥。”郑佑笑道“不消着急。我已带了合山人众,特来救取。”
殷尚喜道“如今俱屯住在那里?”郑佑说道“自从你那日同了王摩哥哥来后,众弟兄回到厅中,马霳只自发躁,怪云龙哥哥不肯打发他来。大头领喝住。因想起贺云龙先前发笑,必有缘故,遂再三问他。贺云龙又笑说道“我是笑二头领此去,必被一个恶姻缘缠扰,强迫成亲,故此发笑。”
大头领与众弟兄听了,一时俱惊惊疑疑,问道“成亲是件好事,怎么是强迫缠扰?只不知他去逼人成亲,还是别人强迫他?”贺云龙道“若是他去逼人,便是贪爱,不算是恶姻缘了。”大头领听了,大惊道“既是别人逼他,可知这头亲事终可成就?”贺云龙又笑说道“若得成就,也算不得什么缠扰了。”大头领听了,着急道“若是这等必是被人暗算,误入牢笼。我这里须索快去救他。”
涂俏俏听了,吃紧着急,问道“可知那里男人为女求亲,女人自寻男人愿配,那里有多少妇人?”贺云龙道“端的是女人自寻男人,却是甚多。大嫂既是疑心,须得自去走遭才好。”于是悄悄对马楚说道“副帅已被人暗算去,红裙中与酒作缘,虽不着魔,漏泄春光;若是救迟,恐启后劫。我先前打发殷尚同去,正要使涂俏俏前去力救。若除了他去,便误时刻,就不妙了。”因与马楚并、良辰、袁文武、何能各商议了一番。
过了数日,马楚便派郑佑同孙本一并涂俏俏下山,临行吩咐了言语,又授了一个锦囊,限了日时,必要赶到,叫殷尚开看锦囊,内中自有妙计。故此连夜赶来,今日正午才到得寄远乡访问,方知王摩这些缘故。孙本一同涂俏俏俱有马匹,晓得要来厮杀,俱在养家收拾喂马。让郑佑便先赶来寻殷尚。于是探手胸前,取出锦囊,给殷尚说道“你看过了,我还有话说。”殷尚赤忙接来拆看。只见上写着两行大字道
屠俏权认丈夫,激出太阴老母。
弟兄急趋山后,攀援入救王摩。
殷尚看完,不胜惊惊喜喜。郑佑道“当日大元帅吩咐,若大嫂临时权委,要在你兄弟劝说。此是军师以阴制阴的妙用。”殷尚点头。早见孙本一在前,涂俏俏在后,不一时到了面前,一齐下马。殷尚与孙本一相见过,即携了涂俏俏向旁去,细细说知缘故。涂俏俏听了,果是推辞道“这便是军师不达道理。只前日替大伯擦了花脸遮盖,吃黑疯子作了笑柄。怎今日又叫去认二伯?一发使人笑坏!俺只不去。”说罢,便要上马。殷尚忙扯住说道“这不过暂时权变。英雄豪杰的作用,正使人不能我独能之,始见本色。怎效村姑俗妇的见识!”涂俏俏听了,一时大喜,遂商议一番,三人自去。
涂俏俏即上马,抡动双股剑,望独火山杀来,向着山上百般叫骂。正叫骂间,只见这太阴老母一马冲下山来,近前喝骂道“贼贱泼妇!谁许你一人霸占汉子?敢上门来寻讨,可不自羞!若不杀你,终成后患!”涂俏俏笑骂道“好个不识廉耻大胆妖狐!劫人强迫成亲。及早送出,饶汝一死!”太阴老母大怒,舞着双铁链,套打过来。涂俏俏用双股剑轻轻抵敌。一对女人在山前各逞本事,一场好杀。
两个女人各显手段,往来厮杀。这山上的男妇见涂俏俏生得标致,又且本事高强,俱看得眼花缭乱,齐集山前。不期殷尚、孙本一、郑佑将马藏匿深林,遂踅到山后。没人看守。见峭壁上挂满藤葛,三人遂攀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