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嬛把诸事办完,就将身装束好了,暗藏双飞盘龙钉靴,约齐手下门徒,带了兵刃飞奔岭南馆而来。到了门首,着人通报房孝宇知道。房孝宇闻报,禀知父亲,便将各乡亲送的盔甲名马,披挂齐备,带了各乡亲。各执刀枪,自己提了铁棍,一马当先。
迎了出来一看,是个中年妇人,虽非绝色佳人,倒也生得妩媚。当下晓嬛见孝宇虽然英雄,还是小孩身段,心中诧异,丈夫岂有敌他不过之理?就是剑靴也断不致遭他毒手,况我丈夫有阴阳童子脚,不能伤他,必是我同道中人的儿子。想罢便道“来者可是房孝宇?”孝宇答道“然也!你这妇人到此为何?”晓嬛骂道“小畜生听了,你老娘姓黎名晓嬛,乃来教头之妻,你杀我丈夫,特来取你狗命!”说毕,举起绣鸾刀,兜头就劈。
孝宇连忙架住道“且莫动手,有话同你说。”晓嬛说道“快快讲来。”孝宇道“你前来替夫报仇,这也难怪,只是你丈夫摆设擂台,标明长红,格杀勿论,自开台至今不知伤了我多少乡亲,昨日为我所伤,也是各安天命。我因自己年轻,父亲嘱咐再三,凡事总要存心忠厚,今既不得已伤了你丈夫,岂可又害你性命,还望你三思!”
晓嬛闻言,更加气怒,骂道“小奴才自恃本领,目中无人,我丈夫的规条上,标明不得携带利器暗算害人,你却暗藏剑靴,伤我丈夫,还敢在我面前用此巧言,你若真有本事,一拳一脚打死我丈夫,有何话说?今日仇人见面,分外眼明,放马过来,拼个死活。”说罢,举刀乱劈下来。孝宇又挡住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到台与你拼个死活如何?”晓嬛道“也罢,容你多活一夜。”于是两人分手,各归安歇。
到了次日天明,二人各带随从人等,同赴擂台。晓嬛一见孝宇,就想要即刻把他吞在肚内,方泄此恨。孝宇也不敢迟慢,二人摆开拳势,只见左一路大鹏展翅,右一路蟒蛇缠身。一场恶战约有二百个回合,不分胜负,晓嬛就将双脚一起,一个双飞盘龙脚,照着孝宇前心打来,把护心镜打成粉碎。靴中尖钉打人胸旁乳上,鲜血直流,跌于台下。幸而有护心镜挡了一挡,来伤着心窝。
当下各乡亲将他救回,死而复生者四次,吐血不止,命在垂危。房仁此际吓得手忙脚乱。成书即命人请了有名的跌打先生前来医治,都说伤得十分沉重,恐怕难保十,虽然下了上等妙药,仍然不知人事。房仁道“必得他母亲到来,方能得救。”就即刻着家人,连夜赶回南京,接田氏前来。
田氏在家闲坐,忽见家人回来,备说孝宇被人打坏,十分危急。田氏闻言大惊。当夜,田氏看完书信,又细问了一番,便道“既然如此,大事无妨,我儿自小浸炼,与别人不同,好去用药,即能治好。”说罢,便收抬好行李,自己身装束,披挂停当,手提梨花枪,飞身上马,主仆二人,望杭州赶来,一路无话。
田氏来到杭州,进了岭南馆,见了丈夫,随与众人见过礼,便来看视孝宇,取出妙药,如法外敷内服,不一刻肿消痛止,伤口立平。孝宇醒了过来,看见母亲在旁,便流泪大叫“娘亲,务必与孩儿报仇!”田氏便安慰他一番道“你且安心调养,为娘自有主意。”随即命人通知晓嬛,叫她明日仍在擂台比武。房仁再三阻止,只是不从,当下差人回来说道“晓嬛答应,明日准到擂台。”即晚加倍用药医治。孝宇到了天明,胸膛伤痕已经有了八分痊愈,所欠者生肌长肉,未能平满耳,夫妻二人放下心。
当下母子二人,身装束,内技软甲,把护心镜藏于胸前,小剑靴穿好,上马提枪,带齐从人,直奔擂台而来。哪知晓嬛已在擂台守候。田氏叫各乡亲列在台下,自己将两足一点,上了擂台。只见晓嬛身是素,足下仍登小铁钉靴,便道“这位是黎晓嬛么?你丈夫作恶多端,死由自取,你擅敢打我孩儿,幸我赶来救好,不然岂不丧在你手?今日我特来请教你的双飞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