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相争,马楚与程、肖一同上前劝解。柴方也自知理亏,只得怏怏而去。
程语希道“这混帐东西,借端惯生事,如此恨怨而去,必无好意,二位要小心防备。”马楚问道“他是什么人?强横如此。”语希即把他姓名、平日恃势欺人之事略说一遍。“他以王法为儿戏,所以镇江大小商民,畏之如虎,他父亲亦不能奈何,故小生兄弟亦不甚理他。”马楚问明他父子恶迹,将姓名记于心内,随说“莫管它,且尽今日之兴。二位何不一开我茅塞?”二位道“敢不遵命!不知何为题目?”
良辰说道“方才所咏花月,倒也别致,莫若萧陈各做一首,以广见闻。”二人如命,提笔立就。写得字迹端庄,各人争来观看,良辰高声朗诵。马楚喜道“二位仁兄诗才敏妙,立意清新,令我月中现星之愧。”二人逊谢道“小生兄弟还求指教为幸。”马楚和良辰即起身作别,意欲回舟,肖探花及程公子决意挽留一醉。马楚见二人如此见爱,也不便过于推却,因伊船已备下酒筵,将舟湾泊堤边,立即入席,彼此开怀畅饮。席中马楚引经据典考究一番,二人应答如流,言词敏捷,程语希更为渊博,凡诸经典,无所不通,痛饮至夜,订期明日到此再叙,珍重而别,各自回寓。
到了次日,马楚良辰用过早膳,望南门码头而来,正遇柴方在那雇舟游江,和马楚昨坐之船主议价。该水手见马楚良辰过来,想他昨日游江,赏封何等富厚,知他蔡公子性情极劣,即使订明价钱,还要七扣八折,因此不肯载他。反赶上岸来,笑着向马楚良辰道“想必今日再去游江,小人船在此处,请老爷就此上船,价不论多少,听凭赏给。”说罢移舟搭跳,扶了上船,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