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红木桌上。亭淮恭请高兄上座,彼此谦逊一番,方才就坐。
二人谈论经论,略用茶点,亭淮指点沿途经历景物,一切湖里繁华,证今评古,自吴王建业、子胥筑城至今,本朝所有先后贤人,马楚层层考博。那章亭淮谈论风生,百问百答,极称渊博。亭淮有所难辨,马楚也详为讲解分明。彼此言语投机,各恨相见之晚。说话之间,船到得月楼一带娼船之前,快船水手将船扣好,将近栏杆旁边。
马楚举目看时,见泊着许多画栋雕梁、铺金结彩极大的花船,大者高约丈余,长四五丈。舱内四面花窗,色样奇巧。上面挑出五色遮阳,箫管琵琶,摆列船头,鸨儿与一班弦索手站立一旁,一齐与二位大爷打躬作揖。章亭淮携着高天手,踏过船头,黎韵娘早已迎到舱门,笑道“今日什么风,吹得二位大人来此?”慢举金莲,上前万福。二人亦以礼相还,行得舱来,亭淮尊高兄上座,三人谦逊一番,方才分宾主坐下。丫鬟捧上三蛊香茶,就在旁边侍候装烟。
马楚看那舱中,陈设极富丽,两旁挂着许多名人题赠的诗词。留心看这黎韵娘,倒也十分标致,眉如新月,眼若秋波,面白唇红,腰肢婀娜,体态轻盈,虽不及沉鱼落雁之容,也有六七分姿色。只见她轻启朱唇,请教这位贵客倒“上姓尊名,贵乡何处?”亭淮忙道“此位敝友,潭州人,姓高名天,适才路上相遇,倾谈之下,遂成莫逆之交,特地邀来拜访,博览群芳。诸姐妹中,吧人才貌称著者,请来一会,以尽今日之欢。”
高天连忙逊道“岂敢,岂敢!小可不过奉陪张兄到此,以图一夕之欢,望勿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