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举人见大人如此说来,乃是十分相助,即时一齐上前,连称道“老师大人如此栽培门生等,而且叮嘱训诲,又复嘱咐再三,不愧金石良言,门生等敢不恭遵台命以书诸绅。且日夕奉作南,且遵循有道,何幸如之!”话完,即时一同跪拜下去,叩谢鸿恩,又告辞而回。
这兵部尚书吩咐内班,传令着值日侍候,出衙拜会王爷千岁。值日领命,传集各役,摆道前往王府而来,不一时,已到府前,即将拜帖传入。那千岁见帖,传令开门请会,兵部尚书闻请,连忙下轿,步入中堂,一见千岁亲来迎接,即时上前下礼请安。王爷将兵部尚书扶住,二人重复施礼,分宾主而坐下,献上香茶。二人茶罢,兵部尚书离座,拱手禀道“擅闯藩府,多多有罪,伏祈见宥,幸甚幸甚。”
高怀德道“好说了,彼此都是朝廷臣子,何必如此谦言?且请坐下,有事慢慢细谈,不用拘束。”兵部闻说道“谨遵台命。”于是将手一拱,回身坐下,开言说道“小弟日前闻知贵府被窃之案,误将武举司马瑞龙捉获,诬指为盗。未知是否?缘昨天岭南入京会试文武举人,均皆签押名字,到弟衙门呈控诉冤。据禀千岁,藉势欺凌,诬绅为盗,屡求勿恤,枉屈难伸等情到部。弟披阅再三,未知孰实,复查阅该犯口供,始知因误买贼赃,致被诬捏等语,确近情理,因此安慰各举子一番,着他们不必生事。故亲来拜会千岁,欲求千岁看弟薄面,将欧阳瑞隆释放,以存名节,不致玷辱斯文,致受万民议论,可否合理,仰祈钧鉴,统候尊裁。如蒙允准,非特岭南绅士感领殊思,在小弟亦受赐良多。”
王爷听了这些言语,无可回答,只得暗自忖度,瑞隆身为武举,或者确实是误买贼赃亦未可知,不如趁此顺水推船,将他释放,则他们亦领我殊恩,岂非好事?于是对兵部道“起初某误听人言,未暇详察,致有将他错拿,又累贵部费心,今日既然前来说情,孤就依大人所请,将他释放便了。”话完,即便传侍卫提瑞隆出来,当堂释放。
兵部尚书看见了瑞隆,欢喜无限,随吩咐瑞隆上前叩谢王爷恩典,着他即刻回去,以慰各乡里挂望之心。再好好勤习弓马刀枪,静候场期,以图上进,而伸今日之气。切勿懒散闲游,致负所学,更不可意事招非,有伤名誉。瑞隆说道“学生谨遵大人明训,日后倘有寸进,皆赖大人栽培之力,定思图报活命深思。”说完,连忙拜辞回去,兵部尚书也随后告辞千岁,回府而去。
会馆中各武举聚谈,正在思念瑞隆困在狱中,不知兵部大人可能求请王爷释放,是时尚未讲完,忽见欧阳瑞隆回来,众人一见大喜,齐声说道“今日仗大人怜恤我们,故此出头保救,不然未知何日方能得出,真正不幸中仍然有幸也。”瑞隆道“须仗大人鼎力,还赖列位兄台齐心,故能转祸为福,若非如此,则弟之贱躯,不知身在何处矣。真是恩同再造,德戴二天,感激之情莫能言状,惟有日夕预祝公侯万代,以报答厚恩而已。”
是时众人都说齐声说道“彼此总要守望相助,言行相顾,始无负乡里亲情,况这些虽小事,欧阳兄何用挂怀,从今切勿多言提及也。”于是备下酒筵,与瑞隆庆贺,拔除不祥。众人欢呼畅饮,直至夜深阑干,方才散席,各各回房安寝。
游新科解元宋成,是东莞县人氏,因场期已近,遂约齐新旧武举各带弓箭,同往校场,在大路轮流跑马射箭,预备临场有准。每日清晨如此练习,已经跑了数天,并无别人争论。原来京城校场,连共有四条大路,因初时皇上建大路,分派各地应用。是时岭南各绅士见路少人多,不如自建一条更为舒畅便捷,因此奏准朝廷,自行捐资筑道,拨归岭南人练习,别地之人不得争用,故有此路。
宋成等率同众人,日日在此跑马,突遇山东武解元单奎约同各武举跑马练习,山东派在西边大路,岭南大路却在南边,从容自在,并无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