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韵红嘴里骂道“你们这班狗奴才,拨弄得主人做这种事,要想我从他,就是他死了,来世为人,总是未必。也不想姑奶奶是谁,我与他拼着这条命便了。”文香听了这番话,知道是扈癞子的家人来劫李韵红。到了此时,不由得气望上撞,便分开众人,上前喝道“你这班狗才,无王法,这样青天白日,敢在街上抢劫女子,我看你们快快放下,免汝等一死。若再胡行,我想饶你们的狗命,咱这两个拳头却是不肯的。”说着把众人一推,已推倒五六个。
还有十几个人拖住李韵红,皆被文香上去两边一推,倒在地上。这伙人连忙将韵红放下,转身对文香骂道“你这强盗,是哪里来的?我们公子买妾,与你何涉,要你前来阻拦,岂不是自讨苦吃么?你若识时务,快赔了不是,各人走各人的路;若再这样横行,访访我们公子是谁,谅你这两腿作贼,讨板子打。”文香听了这话,哪里忍耐得住,即抡起双拳,向着众人乱打一阵。那些家人,在先动手动脚声称捉人,哪里是文香对手。不一会,被文香几拳一打,都头青面肿,没命的逃走了。还有几个腿脚慢的,已被打伤,睡在地上。
马楚见文香已经将人群打散,便走上前向李韵红问道“你这女人究竟如何人家出身?方才在凤仪亭,已知道你这缘故,你既不肯从这个扈癞子,他是一个恶少,必不甘心,此时这班家奴打走,稍停一会定然复来,你在此地总是不妙,不如跟我到寓处稍坐,现在许毕远在哪里去了?让我叫人寻他来把你带回去方为稳当,若在这里总是不妥。”
李韵红见他们二人如此仗义,便含泪谢道“奴家是前任秀水县武宏之女,因父亲为官清正,所以临终一贫如洗,只剩奴家与母亲两人。前数年,母亲已死,勉强将衣物典卖,买棺入殓。因有一姑母在金陵,拟想前去投亲,奈何不识途径,被乳母骗至此地,售与聚丽堂为妓。奴家几次自尽,皆遇救不死。
近来遇见此地许公子,其人也是世家子弟,其祖父俱身入翰林,只因家道清贫,笔耕度日,一日为朋友约至聚丽堂饮酒,奴家见他品学皆优,加以尚未授室,是以情愿委身相从,满想离此苦海。不料鸨母重利,要身价银五百两。许公子本是寒士,哪里有此巨款?后来各朋友凑集此款,以便代交。哪知道扈姓无赖,见奴家略有几分姿色,便与鸨母添价,愿给纹银一千,方才奴家在凤仪亭回来,他已先兑了五百两,鸨母也不顾何人,即将卖券书好,迫令奴家相从。奴家实不甘愿,所以这班如狼似虎的家奴,前来啰唆。今蒙两位恩公搭救,真是感恩不浅了。”说着就拜下去。
文香说道“你不必如此,现今依我们说的为是,且到客寓坐一会,想那些人总会复来的。”李韵红见说,只得跟着进了客寓。文香问了许毕远的住处,就去寻找。哪知他去未多时,早听客寓外面人声鼎沸,说道“这两人就是在这里面,莫让他跑了,我们进去先将李韵红抢出,然后再将那两个人捆送到官。”
马楚见这样情景,知道前来报仇,便将李韵红望客房里一送,自己站在房门外面骂道“你这班混帐狗才,方才打得不够,现在又来寻死,我在此间,谁敢上来?”那些人见一个大汉拦在门口,说道“你这人好大胆,你明明在路上抢人,还说我们不是,莫要走,吃我一棍。”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家人拿着一根木棍向里面打来。
马楚见他动手,不觉无名火起三千丈,怒气冲天,提起右腿,早把那人踢倒在院落以内。那人一声高喊道“你们大众行进来,这人在此动手。”话犹未了,外面进来七八个壮汉,蜂拥前进,皆被马楚拳打脚踢,倒在地下。开客寓的主人,见闹了这般大祸,连忙上前作急说道“高客人,你是过路人,何必管这闲事?你一怒事小,我们可要吃苦头了,这些人不好惹的,他的主人,在此地谁不怕他?出名的扈老虎,你将他家人打得如此,如何是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