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随后一心向上,也可过日。虽然父仇不可不报,还是忍耐为高,况且你父亲死有余辜、咎由自取,也不能怨恨你不代他报仇。”
扈又得听了这话便道“母亲说哪里话来,父亲若不为作坊中人将祖父杀死,父亲也不会与他们等人作对。今日父亲虽被高尽忠所害,追本穷源,还是作坊留下来的祸根,眼见得父亲身遭惨杀,放着儿子不能代父报仇,还要儿子作什么?若说智善禅师不肯前来,儿子自然有法可想。即使智善禅师不念父亲与他有师徒之情面,还有山地和尚也被惨杀,他两个徒弟同遭杀害,他岂有不怒之理?况智善又极重师徒之情,儿子此去,包管他一定前来。
这件事母亲倒可不必虑他,若说沿途恐怕为人觉察,只要儿子处处分外小心,也无妨碍,就使粉身碎骨,是为代父报仇,也是甘心情愿,还可留一孝名。而况自古以来,官场中无论什么案件,都是上不紧,下不追。现在风声既已稍平,儿子此去,也是断断不妨的。望母亲准儿子前往才好。”
他母亲听他一番议论,也甚至情至理,因即答应准他前去。扈又得欢喜无限,当下整了行装,也不多带物件,只扎束了一个小小包裹,内藏盘费,过了一天,次日即拜别他母亲动身。
再说方奎前去西川延请白眉道人的首徒马雄,在路行程不只一日,这日已到西川,当至四川节度使衙门,递呈钦差密令。宣读已毕,即将方奎传进,问明一切,又派令县衙门差官各处探听。方奎出了衙门,就寻了客店住下,终日在茶坊酒肆各处打听白眉道人及马雄二人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