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理问道“乾坤会的大头目现在哪里?”田六道“在闽南,是水军头领李保。”这宇斗、巴德理二人听田六之言,不再话。两人喝完了酒,给了酒钱,出酒馆顺大街一直往北。出了北村口,巳到正之时。正走间,忽见上云往西北,雾长东南。巴德理二人紧往前走,忽听阵雷震耳,大雨连绵。两个人冒雨往前行走。
此时正是仲夏,气炎热,雨水不见甚凉。两个人走了有一里路,身上衣服都被淋湿。巴德理心中甚是着急,道“贤弟,你看正西有一所庄村,你我弟兄往那里避雨去吧!”宇斗道“甚好。”二人直奔西北而来,到了近前一看,一片树木森森,有一所大院,是座北向南的大门,墙外有护庄的壕沟。巴德理来至门前,坐在板凳上。
这雨却越下越大,两个人正在心中着急,忽见门内出来一个人,把他们上下瞧了几眼。门房出来的这人大约二十多岁,白生生的脸膛,俊品人物,站在大门口,道“你们二位是从哪来的?怎么把衣服都淋湿了?”巴德理连忙站起来,赔笑着道“我弟兄两个人原是开封人氏,去昆明府探亲,回头从此路过,正逢降大雨,来在宝庄贵府门前,暂在此处避一避雨。”
那人道“这倒无妨。你们二位尊姓大名?”巴德理不敢出真名实姓,用手一指,道“我这个兄弟名叫王点,我叫李德,我在家行八。”那人道“你们不必在此避雨,我回禀我家庄主知道,你们到里边歇息吧。走遍下路,交遍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们这里庄主最爱交朋友。”巴德理道“甚好。未领教尊驾贵姓?”那人道“我姓阎,叫阎明。我们庄主姓夏,叫夏海。”巴德理道“也好,烦劳尊驾,回禀一声。”阎明往里边去,不多时转身回来,道“我们庄主有请。”
巴德理、宇斗二人冒着雨,进了二门。阎明带二人进了上房,巴德理在正中落座,阎明道“我家主人这就出来相陪。”阎明转身出去。不多时,有童献上茶来。巴德理、宇斗二人正在吃茶,只见阎明从外面进来道“我家主人来了。”
巴德理闪目往外一看,但见从外面进来这人,身高八尺,面如黑炭,粗眉大眼;年约三旬,精神百倍。巴德理、宇斗一看,连忙站起,道“庄主爷请坐!”那人道“二位壮士远路而来,不必谦让,请坐吧!”叫家人献茶,道“二位壮士从哪里来?”
巴德理道“我们从昆明府来。我叫李德,我兄弟叫王点。未领教庄主尊姓大名?”庄主道“在下姓夏,名叫海,以前在镖行做事。因年荒岁乱,各处盗贼窃发,我已不在镖行多年,现在在家中度安闲日月。我们这临近村庄甚是乱得厉害,有好些人都归顺了乾坤会。现在独龙口有李保在那里闹个不停。二位壮士幸亏是来到我这庄上,要到别的庄村,恐怕被人伤害,这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吩咐道“厨下备酒,我与二位在此谈谈心。”巴德理道“多有叨扰!”
庄主手下家人把桌案搭开,摆上菜蔬,让巴德理、宇斗在上座,夏海下面相陪,三个人对坐谈心吃酒。夏海道“李大兄弟,你在京中是作什么营生?”巴德理眼珠一转,心中道“我要是告诉他真情实话,又恐怕他不是好人。俗语的好逢人且三分话,未可十分竟吐真。”
巴德理打定主意,便道“夏庄主要问,我弟兄两个人在京做本经营,因时运不通,赔了本钱。我们到昆明府找一个朋友,因峨嵋山刀兵四起,我那朋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二人手乏囊空,困在那里,幸亏遇见几个同乡之人周济了我们一些盘费。我二人打算回家,今来到此处,得遇庄主,也是三生有幸!”
夏海道“尊驾台爱了。”着话,一回头道“来,再拿一壶热酒。”手下家人答应,去不多时,又换了一壶酒来。夏海亲自与宇斗、巴德理斟上,二人喝了三四杯,觉着心里发闷,头眩眼晕,登时栽倒就地。夏海哈哈大笑,道“两个娃娃,有多大能力,胆敢在头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