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看起来很普通的货船,正在慢慢驶离港口,融入海洋深处的黑暗中。
码头上船只很多,大多都在修葺调整,也有一些趁着夜色走货或者去打渔。
几个船老大坐在岸边的路灯下敲着麻将,几个刚刚忙完的伙计在边上看着。
这时一个叼着牙签的中年汉子,刚刚将面前的麻将摆好,冲这些人道:“刚刚离港的是廖老二的船吧,这货该不会是又搞到什么走私的物件吧,听说他上一批卖到内陆,给老婆买了一台宝马小轿车呢。”
坐在对面的人附和道:“走私的风险太高,内陆海关查的紧,这海上还总有海警,要是万一被抓到了,能把你裤衩子都赔进去,还得进去蹲大牢,到时候别说给老婆买宝马小轿车了,怕是老婆都要被人给当马骑了。”
一群人起哄大笑,都夸说话的这位是个人才。
嗡!
突然,一阵急促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十多辆警车冲进码头,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员冲过来,手里举着枪,冲码头上所有人大喊:“趴下,查走私!”
所有人顿时大惊,面对真枪荷弹的人员,他们赶紧老实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一圈查下来后,一个中年的人员来到为首五十多岁领导模样的男人面前,凑在男人跟前汇报道:“没查到那伙可疑的人,据说已经出港了。”
五十多岁领导模样的男人嘿嘿奸笑一声,“到了海上好,那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马上让弟兄们收队,剩下的就交给那些海狮子去办了。”
“收队!”
中年男人喊了一声,所有真枪荷弹的人员上车,来也快,去更快。
路灯下搓麻将的几个船老大重新坐起来,周围的那些伙计们,也都站起来,众人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鱼腥味儿,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二一
他们早就习惯了,哪个月那些穿制服的家伙,不得来查个十回八回,要说那刚刚离岸的廖老二运气就是他娘的好,每一次都能被他恰好逃脱。
廖老二的船,就是楚静瑶他们刚刚离岸的那艘,此时已经驶出了将近一海里。
这货船的载量不算大,勉强算中等规模,甲板上一直不敢亮灯光,担心被水狮子追踪到。
廖老二今年将近五十岁,这会儿正端着几碗茶水来到甲板上,冲楚静瑶恭敬地道:“家主夫人,这是我们海上常喝的油茶,夜里凉有驱寒的作用,如果是晕船也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家主夫人放心,这茶是我婆娘熬制的,也是她刚刚在下面冲泡的,就是这碗看起来磕碜了一点,但绝对干净卫生。”
楚静瑶端起一碗,感激的笑着说:“廖二哥,你太客气了,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你冒险带我们出海,以后不能再回湾岛,希望你不要怪林昆和我。”
廖老二马上摆手说:“家主夫人,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的这条命就是朱老当初救下的,让我生活在湾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效朱家,在湾岛生活的这些年,朋友是有一些,可我的心永远是和内陆在一起的。”
“唉……”
廖老二说着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哪怕是湾岛本地的居民,有很多都是心系内陆,毕竟根在内陆嘛,只是上面那群混蛋,一直热衷于制造两岸矛盾,还不是他们想要做这里的土皇帝,怕没了这祸害百姓的特权,要我说老天下雨打雷,就该让把那些混蛋都给打死。”
廖老二送完茶之后,就回到驾驶舱里开开船了。
甲板上有竹凳,楚静瑶拿着一碗茶递给祝静娴,“喝一口试试,味道很不错。”
祝静娴从上船后,就一直双手抱膝盖,低着头不说话,就连韩佳佳主动和她打招呼,她都没什么反应,整个人就仿佛进入到一种活着的石化状态。
茶水溢出的香气,终于是打动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