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该不会是瞧上他那宝贝孙子了吧?
千玥几人居住多日,府中情况自是知晓。
尤其她和杨迟玉的神识,轻易便将整座府邸笼罩在内。
不过,看这县官的模样,是不肯让那孩子来做诱饵了。
杨迟玉颇不耐烦,连日待在灵气稀薄的俗世,修炼已落下不少。
当时真不该答应杨千绮的请求!
“周大人是不想破案了?”修士的威压散开,令周士杰匍匐贴地,胸腔如巨石碾压喘不上气。
“仙师息怒,下官……下官家中只有这一独苗。他若是出事,老母亲怕也活不成了。还望仙师开恩啊。”
倒是舐犊情深,杨迟玉并无伤人之意,悻悻收回,手指烦躁地敲打茶几。
“不如我去吧。”
“你?”杨迟玉眼前一亮,随即摇头,“你已练气,如何装作凡人?”
正为难时,杨迟钧忽道,“我有一物……”
日暮西山,晚风微凉。
温阳城的傍晚略显萧条,七八岁的小姑娘搭着半旧木板车停在城门外。
她一身粗布麻衣,脸色蜡黄,眼中忐忑不安。
“小姑娘,温阳城到了。最近城里不大太平,尤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丢了好多,千万注意安全啊。”赶车的老伯已近天命,戴着草帽耐心叮嘱。
“谢谢秋伯,我只是进城投奔舅舅,不会乱跑的。”
“哎!那老头子就不进城了。”
“秋伯一路当心。”
目送板车走远,小姑娘才踌躇着走进城里。
温阳城的街道没什么变化,年年月月复如此。
小姑娘半打听着寻到一处小院外,鼓起勇气敲开大门。
“谁呀?”院门从里打开,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妇人。
“你找谁?”
小姑娘一下子愣在原地,这里不是舅舅家吗?
“我找舅舅,他住在这里。”
妇人想了一下,恍然道,“你说的是蒋大元一家吧?他们搬走了,这院子半年前就卖给我们家了。”
“搬走了?婶婶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小姑娘立刻急红眼。
妇人心软,为难道,“这我倒是不知,不过听牙行的人说,他们一家都搬离温阳城了。”
“这可怎么办?”小姑娘不知所措地喃喃,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来寻亲,你爹娘呢?”
“我爹早就死了,半个月前我娘也死了。临走前她让我来投奔舅舅,这下我该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快别哭了,这样吧,今晚你先在我家里歇一宿,其他事等明天再想。”
最近城里丢了不少孩子,要是任她流落街头,指不定一会儿就被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