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钟氏一族的败家子,和钟诗容同辈,行七,修为不明。”
越是心慌,千玥越是镇定,从容地解释完后,还问了一句,“你打听他干嘛?”
容貌清绝的男子眼角眉梢都流淌着笑意,独独那双桃花眼,打破熟悉的浅笑后,是深不见底的寒冰,“钟诗容说你们关系不错。”
“她胡说啊!”千玥避开他的眼睛,拍着桌子激动澄清,“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她说你们有双生阴阳火。”
“……”
这个二愣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留在身边太危险,嫁给程威风算了!!
“那是一个很长的意外。”千玥肃着脸,认真地点点头,“总之就是为了离开一个秘境,不得不炼化双生火。”
“嗯。”慕言哼了一声,捏着茶盏的指尖有些泛白。
所为双生火,必是情投意合之人方能炼化。
她说这是意外?
“咳咳。”千玥轻咳一声,拉回慕言的注意力,“她是不是联系她哥了?”
“你很想知道?”
“不……我一点都不想。”
千玥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坐了一会儿之后实在坐不下去,溃不成军地跑了出去。
原本是来找茬的,没想到被人找了茬。
都怪那个二愣子!!
诊间里,正在忙碌的钟诗容忽然被人拉走,半点反抗都生不出来。
千玥挥上禁制,凶巴巴地瞪着二愣子,“你干嘛和慕言胡说八道?”
钟诗容愣了愣,反问道,“我有吗?”
“……关于我和你哥,你究竟怎么和慕言说的?”
“实话实说啊。”钟诗容一头雾水,老实巴交地说道,“我去找他要航行图,他问我为什么,我就把七哥的来信说了。”
“那怎么会提到我?”
“他问七哥能不能信,我就说你们很熟啊。然后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主要就是九层塔里的事情啊。”
千玥沉着脸,凶她,“不是让你别叫钟尧来救人吗?”
钟诗容委屈地鼓起脸,“我说了啊,可是七哥哥非要来。”
千玥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有病啊,横竖都要发道传讯符给他才行是吧?”
“哼!”钟诗容不满地冷哼,“族里总要知道我死在哪里,怎么死的吧,我交代一下怎么了?”
千玥捏了捏拳头,这会儿再拒绝钟尧前来营救显然太过矫情。
而且阿学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是要里应外合,根本没有她什么事情。
混蛋啊,居然折在二愣子的手里。
“行了,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以后你记住了,我和你哥的事情不要去慕言面前说。”
钟二愣子,“你和我哥还有什么事?”
“没……”
对牛弹琴大概就是这种憋屈……
千玥的心虚好像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因为自那以后,慕言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变化。
亲近中带着矛盾,温柔中又带着暧昧。
至于他和钟尧有什么计划,交流过几次,她全然不知。
当然,主要是因为中间人钟诗容死活撬不开嘴,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一晃又是十多年,就在千玥以为里应外合的计划已经取消的时候,慕言把她叫进屋里。
“三日后离岛。”
“啊?”千玥愣了一下,“这么突然?”
“不算突然,毕竟也筹划了十多年。”慕言轻声解释,“他们跟踪数次才把入岛的线路摸清楚,还要趁着无风无浪的天气,委实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