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茶楼里,千玥陪着钟尧看戏。
台下那老头说了什么她不知道,附近的风言风语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哎,那不是钟家的纨绔吗?怎么又跟女修在一起了?”
“你还不知道啊?那女的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他不是喜欢血娘娘吗?”
“笨!那种变态,你们还真相信两情相悦的戏码啊?”
“也是,血娘娘最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几个月没见到人。”
“多半是钟家出手解决了吧。”
“唉,看来这出三角恋还是未婚妻拔得头筹啊。”
一群人明目张胆地讨论着,听得千玥想把脑袋钻进桌子底下。
钟尧轻笑,语气恶劣地说道,“你不是一天天把幻境挂在嘴上,又为何如此在意旁人的说法?”
千玥瞪他一眼,“我确实没有你的本事,你倒是让他们闭嘴啊!”
钟尧挑着眉,左耳的赤色耳钉折射出几分邪肆,“为何要闭嘴,有人帮忙澄清谣言不好吗?”
她无奈地摇摇头,心累道,“入戏太深。”
自从钟尧醒来,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千玥对他的偏执感到绝望。
钟尧沉下脸,“你既然当做这是一场戏,便好好陪我演下去!”
“知道了。”女子不耐烦地别开脸,自然也没有瞧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熟悉的钝痛瞬间遍布神魂,他倏然握紧拳头,顺势朝窗外眺望。
千玥回过头,恰好见到他苍白的侧脸,心里微微惊讶。
难不成是生气了?
她皱着眉,这么容易生气,该不会是心魔入体了吧?
按理说钟尧将她困在幻境里,二人便是对头了。
可因异火在身,真想生出点杀意来也不太可能。何况这段日子,他不过是带着自己四处游玩,强行安排逛街看戏的活动,并没有真正强迫过她。
若是钟尧真的因此入魔,千玥觉得,自己大抵还是会不舒服的。
是夜,女子沉睡于榻,意识很快混沌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闭上眼不久,此间天地出现一大片的扭曲。
钟尧盘腿于榻上,双目紧闭,冷汗如雨般打落。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幻境中的波动已然平复下来。
他站起身,来到隔壁卧房。
女子睡得极沉,完全没有一点修士该有的警醒。
钟尧走近了蹲下,低低叹道,“果然还是不喜欢我。”
“想来那太智老头也是瞎说,什么天命之人,竟然只有我一人信了。”
声音顿了顿,许久又道,“不要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陪我演下去。”
清冷暗哑的回音浅荡,男子心念一动,赤红的火焰从他体内遁出,瞬间勾得一缕月白火苗钻出女子体内。
一红一白,火焰交融,浓郁的元气在室内涤荡开来。
良久之后,阴阳火终于分开,重新落回彼此体内。
可惜女子神识沉睡,根本不知道丹田内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碗大的小白莲被浓郁的灵力包裹,辅着青莲缓慢生出星星点点的绿意来。
生机绽放,不为人知的沉珂一点点修复。
她若是醒着,定然要讶异,自己何时留下过这么重的伤势。
钟尧亲眼瞧着她被生机围绕,缓缓松了口气,脸色越发苍白。
“我到底还是心软。”
若是足够狠心,大可掐断改造她的记忆,如此入戏岂不是更加痛快。
可万一他日醒来,这女人翻脸不认怎么办?
钟尧头疼地撑着脑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