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钧只是单纯的对她有男女间的爱慕之情,无关乎娶了她是否能登上储君之位,他向来没有那份野心。
眼下他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他希望父皇不要因孙嫔的挑拨迁怒于她,只要她好好的,他便放心了。
现下这般情况看来,如今也就是孙氏不在场,若是她在场,她定会下不来台,因为在场的贵人就那么几位,她以一己之力将在场的众人得罪了个遍。
孙氏委实是个没有脑子的蠢女人,若非年轻时有些美貌,身后又有孙家人给她撑腰,她又如何能在这后宫嚣张跋扈多年?
更何况君主之宠爱,向来都是色衰而爱驰。
皇帝这种生物向来都是爱惜颜面的,只要众人给他个台阶下,他便也懒得追究了。
皇上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仍旧保持着皇室威仪,有些不自然道“都起来吧,唐氏重罪可免,但不得不罚,回去抄写女戒十遍。”ii
相对于冒犯皇室,以下犯上的重罪,罚抄写女戒罪轻的简直是不值一提。
言钰依旧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微微垂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颜色,轻声道“谢皇上。”
其实皇上来玉华宫,原本就不是为了孙嫔那件事情,今日一下早朝,他便听闻唐氏会去九公主的玉华宫教公主弹琴。
他们父女两人对音律向来痴迷,他本想着此番去玉华宫只是简单的听个曲儿,却不想他刚准备去,孙氏就顶着她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哭叽赖嚎的跑来见他,他委实被吓了一大跳,往日里容颜尚可的孙氏,今日却毫无美态可言,况且听着那女人尖酸刻薄的咒骂声和诉苦声,形如一个市井泼妇,他再好的心情也被搅和没了。
自己的嫔妃被人打了,他多少心里是有些不痛快,可他更懒的安慰受伤的孙氏,在她看来,损失不过是个妾而已,她若是受了委屈,大可以先去皇后那告状,可她却偏偏越过了皇后,直接跑到他的面前哭诉,岂非是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他同皇后再怎么‘相敬如冰’,可皇后终究是他的发妻,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年老色衰的妃子,而开罪自己的结发妻子?ii
身为帝王,他怎能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他又怎会听信孙氏一人的片面之词,更何况玉华宫和她的寝宫相差甚远,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无缘无故的跑来找你麻烦?怎么听都觉得此事别有蹊跷。
他正准备去玉华宫问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委,却不想刚要到玉华宫就听见了一阵悦耳的歌声,此曲新颖,实属世间难得,即便他身为帝王,也从未听过如此曼妙之曲,故他不忍上前打扰,他不想因他的出现而打断此曲,他便静静地在玉华宫门口听着此番天籁之音。
却万万没有料到,他竟亲眼瞧见了那传闻中的‘百鸟朝凤’的盛况,他忍不住大吃一惊,千百年来很少有女子弹奏一曲,引百鸟齐飞,天命之后,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言钰后来便在玉华宫一心一意的教公主学习琴技,至于那几个男人,她毫不介意的将他们晾在一边。ii
皇上想来应该也只是想听她弹琴而已,这曲子已然听完了,还顺便看了一场盛世后,便也就没有多呆。
而南宫少钧见言钰一直对他熟视无睹,便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偶尔若是瞧见她无意的一瞥,都会十分害羞,要么就是萧哥一直冷冷的盯着他,他被看的直发麻,气愤也越发的尴尬,有那么一点,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的奇怪氛围,渐渐的他便也就待不下去了,直接对她和九公主告辞离去。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萧战始终不曾离去,但他也不曾打扰到九公主和她学习弹琴,要么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品茗,要么是在院子外的亭子里坐上片刻,总之就是不曾离开玉华宫。
直到时辰不早,她该离开的时候,他才一同跟着离去。ii
南宫容若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