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安他母亲和继父一走,他继父的前妻就领着俩孩子争起遗产,雪上加霜的是,高阿姨生前的生意也出现了资金链断裂,急需一大笔钱,否则就会破产……”
徐露瑶压抑着哭声满是心疼,“启安高考完就和他姥姥去了港城,办完丧事,就一直在打官司,在那边启安没有亲戚支援,完全靠自己,他一边要想办法堵生意漏洞,一边要和对方律师周旋,特别的难,可是启安说,遗产他一定要争,不然他就会死……”
死?
宁七不知怎样去安慰,此刻,语言是何等的苍白!
“后来他又落榜,三宝,你说这打击,得有多大?”
徐露瑶音儿颤着,“他都一个人扛着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告诉你,怕你跟着担心,再耽误了你学习。”
“露瑶,你现在能联系上安子吗?”
宁七稳着情绪,“这事儿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他需要钱,我可以帮他的呀!”
“启安说不会用你的钱。”
徐露吸着鼻子,“不过我听他那意思,没个两三百万,恐怕很难渡过难关,宁七,你手里有两百万吗?”
“……”
真没有。
“露瑶,这样,我这边电话打不到港城,你要是能联系到安子,让他打给我。”
宁七说着,“我认识安子这么多年,一直把他当成亲人,如果他遇到困难,我一定竭尽所能,麻烦你转告他,我很担心他。”
“好。”
徐露瑶私心也想让宁七帮帮忙,自个儿早没什么主意了!
没办法,她都朝姐姐徐文馨开口借钱了!
可徐文馨一听她要三百万,不但没给她钱,还给她教育了一顿。
她真的都要崩溃了!
宁七又安抚了一阵徐露瑶的情绪,只能等她去联系周启安,再打给自己。
放下电话,马副厂长坐立难安。
很自责,她真的甚少去关心周启安的生活,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儿。
貌似永远都在等,等朋友来看她,来找她玩儿。
哪怕对乔凛,也是这样!
她习惯了被动,作为朋友,很不贴心。
入夜。
村里人成群的过来看电视。
冯玉珍怕打扰到三宝,一早便把电视放到了三兄弟的那间屋里。
人多,笑闹声不时的传出。
宁七关着房门,一个人呆在东屋,心烦意乱中,只能弹着钢琴抒发调节——
‘铃铃铃~~铃铃铃~~’
乐曲声一停,宁七回头便冲向电话,拿起话筒,“喂,是安子吗?”
急的,声线都有些发抖。
“……”
话筒那边沙沙响了几声,随后传来熟悉的,“嗯。”
“你可算是给我来电话了!”
宁七心松开的同时又迅速抽紧,“安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人旁听,说话不用太避讳。
“我没办法告诉你。”
周启安哑着嗓儿,“三宝,我一无所有了。”
“不。”
宁七听声便红了眼,“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安子,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高阿姨她居然……你节哀呀。”
“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三宝,你不用道歉,不光你不知道我妈走了,我舅他们也不知道呢。”
周启安低着音儿,“我想,等一切都解决完了再说,现在讲,只会徒增烦恼。”
“好,我也不会在村里讲。”
宁七应道,“回头,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跟你舅舅说,可是安子,你没必要瞒我的,我可以帮你呀。”
“帮我?”
周启安轻笑了一声,略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