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们叹出口气,结伴离开。
刚刚的场面,着实震撼扎心!
他们不由得跟着自省!
社会明明一直在进步!
钱!
却能让一切都瞬间退回原始。
野蛮呐。
人性。
当真是经不住考验的!
院里,最后就剩下了东升小辉,雷子斌子。
夏红和白雪也想跟来,但坐着轮椅,着实不便。
“阿吧阿吧……”
对着宁七的眼,雷子还在打着手语,东升适时翻译,“宁七,雷子问你还好不好。”
“我很好。”
宁七回了个手语,比划出谢谢。
福利院的六人虽都有残疾,但对她,确系无比忠诚。
宁七微红着眼,走到他们四个身前,“谢谢你们,东升小辉,你俩带着雷子和斌子先回去,十天后,我会再给你们安排去处。”
“我们无所谓的。”
东升应着,“这六年都攒了些钱,大不了去京洲找找临时工,厂长,我们就怕你想不开……”
“总会过去的。”
宁七淡着声,“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
东升和雷子斌子比了阵手语,“咱们走吧。”
两个聋哑人很担忧的看了看三宝,点点头,跟着回了。
宁七目送着他们,直到院里彻底无人。
阳光仍明晃晃的,村里安静的仿什么都没发生过。
院里留下的杂乱脚印又无比真实触目。
宁七无声的叹出口气。
回到屋里,四处乱糟糟的一片。
胡秋月闷头收拾着,声线里透着委屈,“三宝,这帮人都把碗碟碰碎了,回头怎么跟冯奶奶交代?”
“就说我碰碎的。”
宁七低着声,拿过笤帚,扫着地上碎片,:“秋月姐,你这事儿不要告诉大哥和二哥,过去就过去了。”
“三宝……”
胡秋月吸着鼻子看向她,“你对村里人那么好,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若不是郑队长及时赶到,后果真不敢想!
“……”
宁七手上的动作一顿,木木的,“秋月姐,人间是有真情的,可这真情呀,不能大过利益。”
说着,她怆然一笑,收着碎片进垃圾桶,“情分在了,怎么都好说的,情分不在,人,就矮了半截,秋月姐,我不怪他们,是我先求人家的,我理应承受着这些,他们只是错在冲动,而我,却是高估了自个儿。”
钱嘛!
杀人不见血的刀!
跟切身的利益比起来,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胡秋月哑然,拉着三宝坐到炕边,“三宝,你这次要赔偿多少钱?”
旁观了半天也算七七八八!
村民们当年的认养款就是七万,种植园预售款五十万,再加上服装厂的违约金……
最少得六十万往上!
钱咋还呀。
宁七也不避讳胡秋月,从包里拿出那本封皮被撩到黑黄的账本,“你看看吧。”
“……”
胡秋月翻着账本就开始心算,算不过来就找出算盘,拨拉了一阵,心慌不已,“三宝,账上是六十三万三!”
不说赔了多少钱!
眼巴前的账,咋还呐!
宁七苦笑,数还挺适合她!
蛮牛的。
人均月收入几十块的八十年代。
她一下欠了六十多万!
大负豪了。
“三宝,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胡秋月声线抖着,:“我爸正好还没开分店,我家能拿出十几万的……”
“秋月姐,先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