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所作所为而延迟到来。
天刚蒙蒙亮,张大庄村外出的村民,就发现了不寻常。
村口外西边的小树林前,着数不清的小汽车,身穿制服的派出所同志拉起来长绳子,将上山的路给挡了个严严实实。但凡有谁敢靠近一步,都要迎上那些工作人员的严肃锐利目光。
穿过树林,放眼西边矮山的山头上,这边人更多。
已经分不清是县里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了,但可以一眼看到山头空地上,一脸严肃表情的于庆年。
于庆年身边,周栋拿着一张简易的地形图纸,指点在上面。
“于书记,我们发现的山洞位于山腰处,据张大庄村村主任葛成功同志介绍,是抗战时期日系工厂在这里采石挖掘出来的,后来因为各种历史原因彻底废弃,从没有人再来过。昨夜对妇女曹绸子进行突击审讯,我们才知道,其实这些年,逃犯张格民一直往返于村子与山洞之间,但是具体谋划什么,曹绸子也不知情。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县里多次丢失自行车,确系张格民所为。”
随着周栋的叙述,山头另一侧,众多工作人员合力之下,已经将不少自行车残骸拖拽上来。
没了车轮子的自行车让人感觉惊奇,而更惊奇的是,还有不少木材废料也一起被拖拽上来。
“于书记,经过我们的了解,那个张格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匠,通过现场遗留的东西可以判断,对方是在自行拼装独轮车,打算向外运送东西。从最初的自行车丢失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足足一年时间,张格民究竟制作了多少运输工具,我们无法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运送出去的物品不是小数目。而能让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如此坚持做一件事情,那更能证明其有利可图,而且利益还不小。”
说到这,于庆年微微吸了口凉气,终于问道“那么,这个张格民到底在运送什么?”
“报告,初步判断,他运送出去的东西应该是粮食。”
说话间,周栋朝身边挥挥手,小侯立马上前,将两个破损的粮食袋子递过来。
于庆年看着上面印着的“昌记粮铺”标志,眉头直接拧成个川字。
“五一年镇反工作之后,我来这里开始工作,当时县内三大原有粮铺部关门,合并为县粮食站。这昌记粮铺就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说,这里有可能存放了年数在七年以上的陈粮。”
“没错,于书记,现场发现的散碎麦粒确系陈粮。”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本在这存放了数年之久都没暴露过的数量未知陈粮,却在这段时间被那个张格民不停运送出去?”
“这……”
周栋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了。
这个问题完不在周栋的专职工作理解范畴内。
反倒是另一边站着的牛记成主动开口道“于书记,我有个猜测。”
“说。”
“是这样,前年开始,县里的生产工作在曹安堂同志的带领下,迅速对接许多大城市的生产工作内容,正式向县里的工人阶级同志、教师、医生和机关内工作同志等发放购粮证。到了去年年初,县发放的购粮证已经不是个小数目,由此就产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那就是有人在收集这些购粮证。曹安堂同志在的时候,就对这种情况进行了高度关注,发现有人拿购粮证换取更多数目的陈粮,而换取到购粮证的人再去拿购粮证换取新粮。梁堤头镇就出现过几例这种案例,我协助曹安堂同志进行过严肃处理。但是,一直找不到那些陈粮的来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陈粮的来源可能就是这里。”
听到这番话,于庆年和周栋齐刷刷愣了一下。
这事不提,他们还想不起来,一有个提醒,记忆的闸门迅速打开。
前年县经历了一次特大暴雨洪水的袭击,县